陈许泽将家里收拾得干干净净,那些让周窈看了脸红又“生气”的东西,随着垃圾袋上了垃圾车,被扔得远远的。
可怎么想还是不舒服。
下午的休憩时分,周窈光着脚走到陈许泽身边,他正盘腿坐在地上,她假装踢他腿边的娃娃。
“怎么了?”他抬头,伸手拉她坐下,一个环住,人圈进怀里。
周窈盯着他的脸思考,“你是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这么……这么?”
简直难以形容,她都不好意思宣之于口。
陈许泽道:“你是在问我的发育历史?”
“……”什么跟什么!
周窈咳了声,说:“我是说,你什么时候开始有这些龌龊念头的?”
“不龌龊。”他先强调一遍,之后才答,“第一次被单湿了以后,生理课本看过,这些事就懂了。”
周窈知道他说的是什么意思。
“我觉得这个没什么好问的,每个人成长到一定阶段,成熟了,就会开始有这方面的想法。”他道,“不过我的确是在那天之后才确定的。”
“确定什么?”
他盯着她不说话。
周窈觉得奇怪。
许久,陈许泽道:“你记不记得初中有一天我们一起上学,那天早上我一句话都没跟你说。”
周窈哪里想的起来,他们一起度过的日日夜夜太多了,她摇头,“不记得。”
“反正就是那天,前一晚被单湿了,然后我就知道是怎么回事。”
“什么跟什么啊?”
陈许泽看着周窈微皱的眉头,那秀气挺拔的鼻子跟着皱了一下,他眼里沉了沉,“因为那天我才开始有意识到。”周窈还没说话,他把话接上,“那时候我一早上不跟你讲话,是因为,弄湿被单的那天晚上,我在梦里梦到了你。”
周窈怔了一下。一向灵活的脑袋转了好久,半晌才理解他的意思。忽地一下,脸泛红发热。
“你……”
陈许泽单手揽住她的腰,“所以啊。”
“所以什么?”
“这都是很正常的现象,在对应的年纪有对应的反应,你看那时候我做什么了么?没有。每个男孩子都会有这么一个长大的过程,没什么好问的。”
“——而且。”
他捏着她的下巴,侧头在她唇上啄了一下,一本正经为自己正名,“我对你,一点都不龌龊。”
周窈暗暗撇嘴,哼了声,没跟他争。
她往后一靠,唇角禁不住带笑,倚进了那温暖结实的胸膛之中。
……
太阳正旺的时候陈许泽去收晒干的衣服,周窈一个人出去买菜。陈许泽要她等自己一块,也想等日头没那么毒辣的时候再出门,她摆摆手不在意,“就几步路,那边市场很近,而且要买的东西不多,我很快就回来。”
她说着换鞋出门,陈许泽把衣服抱到床上,走到厅里,“那你撑伞出去。”她懒得,陈许泽坚持,从架子上取了一把遮阳伞塞到她手里。
周窈还不满地冲他撅了下嘴。
说起来,这把阳伞还是周窈送给陈许泽的,他一个大男生,哪里在意晒太阳这些细节,是周窈怕他夏天中暑,给他买了阳伞。后来那把伞坏了,他也懒得去买新的,于是每年周窈都要给他买一把。
算起来她替他操心的东西,多得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