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进来的时候很平静,心中也没什么波澜,可眼皮在这瞬间却就是跳了跳。
不是因为他含糊腔调所表达像是没有被下药,还好似知道了什么,今晚所谋成不得型的不安预感。
而是一种说不出的心悸。
安然指甲掐了掐掌心,没追问他什么意思。
只尽自己努力,把该做的做了,其余的,听天由命。
她松开掌心,解开胸前遮挡风光的缎带。
缎带开,很暧昧和香艳的红裙掉落在地。
安然看向昏暗中看不清脸的男人,喉咙滚动,勉力控制语速,很慢却稳稳的开口。
她在车上不停的练,就是为了今晚不让自己的口吃坏了他的性质,“我们先上床吧。”
她没注意到轻挽袖口的男人在她开口的刹那,手顿住,随着她话说完,一直懒得正视她的眼睛移了过来。
安然再开口,慢腾腾的,声音和杜杉月几乎没有差别。
可几乎这个词汇,本就是依旧有差别的意思。
杜杉月是京市郊区,本地人。
安然出生于江南。
同是普通话,但口音自带江南的丝丝软糯,加上她结巴学说话很晚,尾音有种别人模仿不来的黏糊腻长,“我叫杜杉月,请问您贵姓,或者是……”
她想了想,“您待会希望我怎么称呼您?”
距离很远的猩红光点在昏暗中亮了一瞬。
似男人重重吸了口烟。
安然敏感觉察出,也许还是有戏的,今晚所谋,不一定不成型。
她手背后,纠缠到指骨青白,声调多了点刻意又做作的勾搭,“爷……”
安然垂头朝前走,“哥哥……”
黏腻软甜的声音继续,好似是学习能力竟然,慢慢习惯了。也好似是本就经常这么喊,撩人的味道从做作变成了浑然天成。
安然慢吞吞的走到他面前。
掌心贴至心口,“或者是……任何你所想。”
眼皮掀起间,烟头燃烧至尾声。
猩红光点大盛。
隐匿在黑暗中的男人眉眼被红光照耀的清清楚楚。
眉骨高耸。
眼睛细长似丹凤却不是丹凤。
清贵又雅正。
漂亮到安然这么多年也没见过第二个和他拥有相似眉眼的男人。
她像是被凭空浇了桶冷水。
艳妆遍布脸上勾起的甜笑,在瞬间消失到无影无踪。
轻触他喉结的手指不受控制的打起了颤。
转身就想跑的刹那。
肩膀被拽住,砰的一声响动,安然被扯回来,按砸在墙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