余怀周像是忘了曾经说过的是孤儿,没有家。
他一边说一边不冷不热的睨向杜杉月。
杜杉月也像是忘了。
爬起来坐在地腿在后,姿势娇柔,腰肢微侧,细到像是盈盈一扎。
一只手臂抬起,虚虚护住风光,又像是没护,水光在眼眶微晃,腿脚交合。
姿态宛如甜蜜待采的水蜜桃。
是个男人瞧见便会情难自制,擒住她的唇,蹂躏着她眼底的水光洒下。
这些却不是重点。
余怀周看杜杉月带着勾引但清明的眼睛,发现是真的没有半点因为他所说和她所知违和的错愕以及莫名。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淡道:“我问她,你在干什么?她眼神之所以干净,是因为不会说谎,也大约是认为这种事彼此都是默认的,太理所当然。告诉我说家族盛传我身体无恙,但好似那方面有问题,我父母祖父母和她那边的亲长嘱咐她,今晚来试试。”
“若是没问题,便是最好的,婚礼依旧是半年后,子嗣却可以早点有,也早该有了。”
余怀周突然恍惚了,笑笑淡道:“我问她,如果我真的和家族盛传一样,该怎么办?她说……”
杜杉月追问:“她说什么?”
“她理所当然的说……我们的婚礼照办,她依旧是我妻子,是未来的主母。但要和检测后基因最优良的我弟弟同房,生下资质最优的男丁,作为我们的孩子,也作为下一任家主人选。这个孩子不是结束,只是开始。开始的意思是我方亲长默认,但无法说。她父母教导,说人生无常,主母的位子虽不会变动,但未来不可控因素太多。尤其是孩子生长不定,智商体能不达标有被筛下去的可能,几岁还好,若孩子十几岁了,她再想生育就晚了,对孩子智商更不好,让她务必多找几个基因优秀的,起步生五个,是为……”
余怀周脸上浅淡的笑没了,平静的像那年那个做了三年半美梦,无知坚信她不会被环境改变的少年,未曾在那个自认为很美好的夜晚,梦醒,且心脏破碎成一地的残渣,平淡道:“防损。”
杜杉月再次追问:“后来呢,你们同房了吗?有子吗?结婚了吗?”
余怀周看向她,“没有。”
杜杉月浅浅的出了口气。
余怀周笑,“因为这种不切实际,超乎常理的十几年只是我的一场梦。”
杜杉月猛然意识到自己失态了,喃喃似失魂般找补,“是啊,现实中哪有这种家族,而且你是孤儿,呼……吓死我,我刚才突然像是傻了,以为你说的是真的……”
杜杉月啜泣,“如果是真的的话,我这种出身,怎么配得上你啊。”
余怀周打断,“的确配不上。”
他半个身子隐匿在黑暗中,声音清淡带笑,“那虽然是我做的一个梦,但因为太详细,刻在了脑海中。我脑中一直记得的那个女人脸在刚才和你重合了,让我有点恶心,和出身没有关系。”
杜杉月呆滞住。
“我没有看错,两次都没有,只是因为对话太少,所以太理所当然了。忽略她的确是干净的,也的确是一张白纸,因为思维已经定型,关于别的,不在她思想里。我的初恋表面纯情恬静,未来私生活混乱,且理所当然,不认为是错。这些不是她的错,源于她家族的教育。赵晓倩……她年龄如此,且从不爱我,我们开始她就说过了只是玩玩,该当如此,也没有错,可你呢?”
杜杉月没懂他意思,虚虚遮住风光的手臂探出,尝试去触碰他。
余怀周身子微错,避开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