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臂不慎中箭的刘廷翰挥刀砍断箭杆,任凭箭簇留在血肉中,率先撞击在丁军步卒防线上,扯开可供两骑同行的空隙。
有的战马被长枪刺死于盾前,无法继续冲阵,然而这样的到底是少数,大多数都如刘澄破开盾阵,马踏血骨。
兴许是这次宋军的愤怒值已经被引爆;兴许是丁军的士气早就萎靡不振,不管原因如何,此次丁军根本就没上一战的强大毅力,宋军骑兵刚冲过去一半,防御阵线就垮了……
“诶,完了……”目睹一切的裘龚不免嗟叹。
上次战后就有许多士兵不想打了,吵着闹着要回家,是裘龚腆着老脸出面,用家国情怀和重利“绑架”了他们,才让大军不至于分崩离析。
只可惜,已经出现裂痕的盾牌,再怎么填补也变不回原本的韧性了。
“传令,骑兵上去接战,将步卒全都换到后方。”
“是!”
部将领命,带着不到一千五百人的骑兵团加入混战,掩护己方步卒撤退。
前后相隔一刻钟时间,待步卒撤退完毕,裘龚令旗手打旗,示意骑兵也撤退,让弓弩手从旁阻止宋骑追击。
最后,让刘廷翰部吃了大亏的三头战象再接战,做最后一搏。
这次,为了避免再发生之前的事情,裘龚特别命人给它们的鼻子上都加装了垫层与铁网,长枪也好,箭矢也罢,皆难以穿透。
勇士不会在同一个地方跌倒两次,见裘龚急不可耐的掏出底牌,刘廷翰也不废话,朝后军急喝:“火车!”
他说的火车当然不是要走铁轨的那种,就是加紧赶制的盾车,上面扎满了布料、动物皮毛等浸油物。
听其指令,骑兵主动往左右两侧让道,十多辆火车被点燃,两人推一车,朝战场快速靠近。
距离战象三十步距离,刘廷翰令人弓手燃放火箭,不求造成伤害,只要能扰乱战象的移动步伐就行。
营地仅剩的百支火箭连番爆开,火花四溅,声响不断,果然对战象产生了一定影响。
趁着它们尥蹶子不受控的好时机,火车堂堂抵达,撞在它们身上。
只一瞬间,象鼻上得垫层先着,再是它们的腿部被宋军泼上油,火苗一闪,当即被引燃。
战象战力再高,皮再厚,可它也是动物,只要是血肉之躯,水火之攻必定能起效果。
战象的哀恸长嘶响彻云霄,刘澄命全军向后退二十步,莫要受到牵连。
裘龚望着三头“跳舞”的火象,双手紧扣缰绳,心痛无比却无能为力,别说灭火,就是靠近它们都不可能。
安南地区乃至后来的越南人对于大象这种“巨人”具有一种较为亲近的情感,通常将之视为吉祥的象征,靠它的力量可以为国家带来和平。
裘龚也是较为信服这点的,所以他很想问问刘澄:“用这种招数对待神兽,你就不怕损阴德吗?”
当然,作为地地道道的中原人,刘廷翰可没他这般心思,即便问了,得到的回答估计也是:“阴德,几贯钱一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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