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说,你下手也太重了吧。”
面对赵景的轻瞥,荆嗣有些拘束的摸摸后脑勺。“官家,臣也不想这样,可是不揍他他就跑了……”
略略摇头,赵景随意端坐在石头上,抓起捆绑俘虏的绳结让他看着自己。
“好好配合回答问题,我保证你能活着,若是反抗,什么后果就不用我多说了吧?”
俘虏点头如捣蒜,请赵景随便问,自己定然知无不言,有什么说什么。
“你是涿州军士吗?”
“军爷,俺是…”
“城里头有多少人?”
“大概有两万人。”
“蔚州那边呢?”
“这小的不知道。”
“当真?”
俘虏无有迟缓点头称是。“俺一直就在涿州当差,压根就没去过蔚州,怎么可能知道那边的事情…”
想来他应该没在撒谎,大冷天的还要出来巡察,说明他就是个基层哨兵,没可能接触到高层的兵力调遣。
“现在驻守涿州和幽州的是谁?”
“守涿州的叫张淳,守幽州的…好像是叫耶律宏寺。”
“耶律宏寺?”
赵景转头望向荆嗣,询问他可认识此人?
“官家,臣不认识,只是听崔翰相公说过,当年辽军攻伐沧州时,耶律宏寺也是破城的其中一员辽将。”
“这么说来,耶律宏寺也是个不容小觑的角色,不然也不会被委派镇守幽州了。”
“那可不一定。”荆嗣握拳相对,神情骄悍道:“当年是这厮跑的太快,没留住罢了,这回遇见了,臣一定让他见识见识我的厉害,正好给沧州战死的兄弟们报仇!”
观其言语,赵景不觉得轻佻,反而倍感慰藉,毕竟有信心总归是好事,再说,论打架,他也不觉得有谁会是荆嗣的对手。
“我再问你,你们大概在什么时候探知到了我军过来的消息?除开燕云的人马外后面还会再来多少援军?”
“大概十天前吧。张将军知道军爷来了之后便派人往幽州送信去了,所以基本可以确定会有援军,但有多少小的不清楚…”
“怎么问你什么都不知道?我看你就是皮痒欠打,故意不说!”
荆嗣撸起袖子,又举起沙包大的拳头来。
俘虏见之神情大变,哭着喊着朝他磕头,求他饶命。
到底还是赵景拦住了荆嗣,叫他莫要为难。
“我看你也是汉人,为什么不回到宋土来,反倒愿意为契丹人卖命?”
提到这个问题,俘虏的哭闹逐渐停止,复杂的面色伴以苦笑:“小的是新州人,从出生时起这块地方就是辽人的地盘,小的家在这,父母在这,田也在这,怎么跑?
去了宋朝,小的还有地种吗?还有屋子住吗?
反正都是卖命换活路,那给谁卖不是卖…”
“你以前来过宋土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