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她周身发冷,第一次真真切切地感受到司徒云昭的阴鸷狠戾。
从赵王,到景王,司徒家的人,与司徒家相关的人,再下一个,会是谁?
无愧于玉面阎王之称,像阴间的阎罗王一般,令人胆寒。
司徒云昭察觉出她一瞬间的僵硬,她温柔的目光黯了黯。
她在怕她么?
司徒云昭所言其实是极为有理的,盈太妃的确不是一个能改过的人,这么多年,她给过了她不知多少次机会了,从前她只是在后宫作威作福,如今竟又鼓动景王,妨碍朝政。她略略放松了一些,蹙着眉问,“你是如何发现的?”
“从前这皇宫里唯一没有本王眼线的地方,就是皇宫的甬道上,因为那里不好安插眼线。但是自从你在那里与陈都尉密谋,本王便在甬道高墙上都放了眼线。这皇宫甚至整个都城,每个角落都在本王的监视中,”她偏了偏头,目光眷恋缱绻地看着她,低柔道:“除却你的长乐宫,和你的公主府。”
她忆起几个月前,还对立的场面。“你当日和那个陈都尉,可是在商议着如何杀了本王?”
司徒清潇靠在她怀中,“不是。”
“那就是为了它。”司徒云昭只用左手箍着她的腰,右手从腰间拿出半块玄色的虎符,就是当初在致远将军手中抢夺来的那一块。
“你若想要的话,只要一句话,本王便能送给你。”
那只戴着碧玉扳指的纤细玉手出现在她眼前,半块虎符静静地躺在她的手中,板指上泛着的光泽有些刺眼。
司徒云昭轻笑一声,在她耳边吐气如兰,故意道,“想要么?”
像是挑。逗一样。
司徒清潇脸上突然染上了薄红,勾起了她昨夜的记忆。昨夜司徒云昭也是如此,在她耳边低言,挑得她浑身战。栗。
“你在怪我么?”司徒云昭一早看出了司徒清潇的愁绪,她轻轻地问,似乎还带着一丝浅浅淡淡的……委屈?
她是牙尖爪利、威风凛凛的虎狼,此刻却像是会窝在自己怀中撒娇呜咽的虎狼幼崽。她心软不止,彻底融化在其中,似叹了口气,“不,我没有怪你。但是不要再继续下去了,到此为止了,好么?昭儿。”
司徒云昭眼中浮现一丝戏谑,她下颌靠在她的肩膀上,温柔地仿佛在与她商议,又像是在调。情,“那你对本王好一点啊……”
虎符放在司徒云昭手中,司徒清潇的手缓缓抬起来,轻轻触摸着她手中的虎符。
又从虎符上,缓缓滑动至她白皙的玉手上。
就是这只白皙的玉手,掌握着大齐虎符,操生死大权。
也是这双手,对着自己倾尽温柔,常常轻轻抱着自己,曾经和着鲜血与自己十指紧扣。
昨夜,还曾温柔至极却又放肆地填满自己,让两人亲密地融为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