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王父没有同仇敌忾,却是老脸一红,跺了跺脚,愤声道,“行了,还酸言冷语的呢,你还不够丢人的啊!”
都离婚了,人家翟耀扬私下也没忘关照一些王英,这婆娘非得折腾,结果,把人得罪狠了!
h市不大,王家fū'qī虽然不住市委家属院那边,但也是在机关工作的人,跟家属院的人抬头不见低头见。这些天,王父可没少听闲话!
本来吧,这个年代离婚本来就挺稀罕的!但不管什么时候,人们向来习惯同情弱者,fū'qī离婚通常都更同情女方一些。不少人心里还在嘀咕,翟市长fū'qī突然离婚的真正原因!但前些天,王母这前丈母娘大清早的跑到翟市长家里这么一闹,被翟家老太太打了一耳光,众人终于找到离婚的罪魁祸首了。
翟市长条件那么好,王英虽然也不差但跟同样是翟家孙媳妇的小杜一比可就差远了,王母她这个当丈母娘的还有什么不知足的?
以前王母这丈母娘好像就隔三岔五的过来,没少指手画脚的插手小两口的生活!摊上这么强势又不讲理的丈母娘,谁都受不了!
王父很少有这么疾言厉色的时候,王母脸色忽青忽红,突然也想到了最近这些天邻居同事的指指点点,而那天早晨的那记耳光仿佛依旧火辣辣的疼。
王母难道不清楚这其中的曲直是非如何?当然知道!王母何尝不知道,女儿离婚自己最起mǎ要负一半的责任,但本来好是爱女心切,结果昏招频出,王母不愿意承认是自己弄成了眼下的僵局,迁怒与人罢了!
知女莫若母,知母莫若女。王英一想到刚才翟耀扬刚才过于客气的疏离冷淡,再看看母亲躲闪游移的眼神,脸色一凝,“妈,到底怎么回事儿?”
王母压根不敢直视王英冷静的出奇的眼神,继续嘴硬道,“你,我怎么知道怎么回事!人家翻脸不认人了呗!”
见状,王父心生无力的叹了一口气,摆摆手,“算了,回家再说!”
回到家后,王父是怎么说的,这些外人就不得而知了!王英本来请了两天假,准备在家住yī'yè陪陪父母再走的,但这天下午,就匆匆带着资料直接返回了省城。
不过,这些跟芽儿他们就没多大关系了。
一行人当中,除了自家人之外,其他人并不大清楚刚才在火车站外碰到的那一家三口跟翟耀扬的关系。当然,从双方的尴尬僵硬的反应上看,隐约有些猜测。
怕翟耀扬尴尬,在候车厅登车的时候,众人不自觉的跟翟耀扬保持距离。
无奈,芽儿只好拽着翟耀辉坐到翟耀扬旁边的长凳上,“耀扬哥!大哥!”
见小两口一副欲言又止的表情,翟耀扬失笑,“放心吧!我没事儿!”
本来以为自己还没完全放下,但见了王英才发现自己很平静,心底没泛起一丝波澜。
这不年不节的,h市和洪县又都不是什么旅游景点和经济发展地区,火车上意外空荡。除了火车站偶遇这一意外小插曲外,这一路还算顺当。最起mǎ,没有再碰到火车产子的意外或者是急病号。
不过,这个年代,火车晚点却是司空见惯了的!绿皮火车咣当咣当的终于到达洪县时,已经下午三点多了,足足晚了将近一个小时。
而车站外,老县长亲自过来接人。
比起h市来,洪县这边的经济似乎要更落后一些,所谓管中窥豹,从路上行人简朴的衣着打扮上就可见一斑!
除了零零星星的一些楼房外,多是低矮的平房。就连车从县委前经过时,芽儿也好奇的看了一眼,县委也不过是两栋稍显破败的两层小楼。
至于县zhāo'dài所,条件看着更简陋,一溜的平房,不过,铺着水泥的院子很大,扫的干干净净,房间从外面看起来还算齐整干净,房间也足够多,安排一行人住下绰绰有余。
就连年纪最小的芽儿,也经历过那个清贫匮乏的年代,并不是没有过过苦日子的人,对这样的安排规格没有丝毫异议。
而让老县长松了一口气的则是约瑟一行人也格外随遇而安,至少表现出丝毫的嫌弃来。
知道一行人在火车上吃不好,老县长也不着急安排房间,赶紧安排一行人到zhāo'dài所的食堂吃中午饭。
借着众人吃饭的功夫,老县长朝杜皓宇使了一眼色,偷偷把杜皓宇叫了出去,直接开门见山道,“小杜啊,你看是不是把人都安排在县里?县zhāo'dài所的条件就够简陋的了,你们龙泉镇那边似乎更安排不了!”
虽说前两天回县里时,已经跟杜皓宇商量妥帖了,但老县长这人一向细心,忍不住再多问一句,免得小杜多心!把人安排在县zhāo'dài所,老县长虽然有些小心思,但也是实事求是!
芽儿他们铺的摊子挺大,杜皓宇很清楚老县长有心为其他兄弟乡镇打算,也不贪功,笑道,“行!老县长,这不是都已经说好了的吗!我们龙泉镇可担负不起zhāo'dài经费!”
老县长咧嘴一笑,也不说破,但想到接下来的请求,黝黑坚毅的脸上不自觉带出两分为难来。
这两年,杜皓宇没少跟这位务实的老县长打交道,跟市里申请资金的时候脸皮比城墙还厚,第一次见他这么张不开嘴的时候,不由揉了揉肚子笑着问道,“老县长,我刚才才吃了一个半饱,您老有话直说!”
老县长讪笑两声,搓了搓手,眼睛晶亮明显在打着什么小算盘。最后,一咬牙,吞吞吐吐道,“皓宇啊,那我可直说了!前些天,我可是听说小杜同志就差没在h市的市委家属院办一场义务会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