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边搞事业一边使劲考虑的爱情的江鹤僵住了:“啊?啊……为什么?”
路澄沉默着,抬眸看了看窗外天空。
湛蓝天穹中一望无垠,谁都看不清天空的边际,正如谁都看不清除了自己之外的另一个人的内心。
人心不仅仅是隔着肚皮,也是隔着灵魂的。
他靠在窗边,喝了一口奶茶,把自己心底的一点嘲讽,和真心作混,摆在江鹤面前。
路澄声音低沉:“你觉得那是爱吗?”
江鹤眨眨眼。
路澄的语气是不屑的:“多冠冕堂皇放在嘴巴上的爱情,说喜欢他,喜欢到恨不得把全世界的好东西都给他,太喜欢他了以至于在他面前自卑,需要找替身。”
“太可笑了,太可笑了。”
路澄干脆利落道:“如果爱就是这么个东西,那谁遇上就算谁倒霉好了。谁谈恋爱谁是世界上第一批列的倒霉蛋。”
江鹤越听越不对劲。
……怎么感觉路澄对于爱情好消极啊!
啊啊啊?
不行啊不能这样!
江鹤那糟糕的喜欢还没有拿出手呢,怎么路澄要出家啊?
“可是、可是爱情难道不是很美好的东西吗?”
江鹤不甘心地反问。
路澄看他:“哦?是吗?”
他看着江鹤茫然的脸,内心一点阴暗侵蚀了外在的无辜好脾性。
只有面对着江鹤,路澄才会这么说。
也只有面对江鹤,路澄才会提起,那些事情。
“我妈当初和我……父亲,结婚的时候,他也说爱她,结果呢?”
“家里面所有事情全部是我妈做的,从种地到摘菜、从喂鸡到养猪,他只负责抽烟喝酒吹牛,回家往床上一躺,说自己一天真累等我妈给他洗脚。”
那些童年的记忆,明明应该随着时间的流逝成为记忆中的灰调黯淡。
可并没有。
那些事情还是如同体内的毒疮一般,无论是晴空万里还是阴天下雨,到了时间就总要蚀骨般痛痒一阵子。
路澄的声音很冷,语速也很快,说起这些的时候,似乎说的是自己的黑历史一样。
江鹤站在那里,觉得自己心尖尖都是抖的。
他一瞬间不想着自己的事情了,不想着自己对路澄的喜欢该怎么表达怎么说出口了。
他只是看着路澄:“路澄……”
很轻很轻地叫他的名字。
他在通过这样的方式安慰他。
路澄喉结动了动,他不懂,他是真的不明白,他也是真的发出疑问,是在问江鹤,也是在问世界。
他只在渴求一个答案。
答案是什么呢?
没有答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