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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3悄然挥袖去183(第1页)

翁瑞午也是名门之后,其父翁绶琪曾任广西桂林知府,擅长书画。翁瑞午自幼受到熏染,练得一手丹青,少时随父亲去香港,在香港英国皇家学院攻读,习得一口流利的英语。未毕业就回上海,师从名医丁风山学推拿医术,得以薪传.18岁时就已声名鹊起。

一次陆小曼犯病,江小鹣将翁瑞午接到徐家。翁瑞午运气为陆小曼推拿半小时后,陆小曼病痛缓解。徐志摩没想自己即将陷入王赓的悲剧中,只觉得翁为爱妻无偿治病且有效果,非常感激,两人的交往也多了起来,翁就成了徐家的常客。

这翁瑞午亦属名门才子,尤擅戏曲,京剧、昆曲都能玩儿得转。陆小曼喜欢国画,也是票友,能唱青衣戏。有着相同的话题,陆小曼与翁瑞午逐渐无话不谈,成了知己。二人经常出入票房,应邀参加赈灾、济难募捐等义演。陆小曼还收了几个干女儿,教她们唱京戏,其中有宸汉云、袁美云两姐妹,后来袁美云改行拍电影,与“金嗓子”周璇同在一个剧团,成为“上海滩十大明星”之一,一生拍片54部。袁美云在影坛走红之后,不忘师恩,她经常对友人说:“陆小曼是我的恩师,她是我和姐姐的领路人!”

陆小曼热衷于交际,徐志摩没空,便让翁瑞午陪着,跟当初的王赓对他一样,徐也把翁瑞午视作仗义朋友。后来翁瑞午与陆小曼走得太近难免别人说闲话,翁瑞午还理直气壮地说:“我是志摩请来的!”

翁瑞午与陆小曼参加派对,动辄拉徐志摩同往,可徐志摩对逢场作戏的生活不怎么感兴趣,内心深处也日趋厌倦。徐志摩表面上是大度的,他有一套哲学为之辩护,说男女的情爱,既有分别,丈夫绝对不该禁止妻子交朋友等。在翁瑞午的建议下,陆小曼还染上了鸦片瘾,众所周知,鸦片有提神镇痛的作用,陆小曼犯病的时候经常疼得冷汗直冒,翁瑞午便和徐志摩商量,给她适当用一点鸦片。

本来徐志摩的开销就够大,经常捉襟见肘,后来还得每月挤钱买福寿膏,更是难以支撑,翁瑞午则时常资助他们。徐志摩曾在信中谈到陆小曼吸大烟:你初沾上习的时候,我心里不知有几百个早晚,像有蟹在横爬,不提多难受。但因你身体太坏,竟连话都不能说,我又是好面子,要做西式绅士的,所以至多只是短时间绷张一个脸,一切都忧在心里……招惹了不少浮言,我亦未尝不私自难受,但实因爱你太深,不惜处处顺着你……为了“灵魂的伴侣”,徐志摩可谓费尽心机赚钱,可惜尽管他忙得脚不占地,仍然人不敷出。上海滩十里洋场实在是个销金窟,多少银元都能挥霍干净——徐志摩实在支撑不住,建议陆小曼跟他一起到北京去,那是1930年秋,胡适在北大当教授,推荐徐志摩也去,兼北京女子师范大学教授,收入比上海要高。徐志摩幻想着换个环境,与陆小曼重新开辟新天地。可陆小曼执意不肯离开上海,她已经习惯了上海滩的璀璨奢华,这里有比北京更为广阔的舞台,徐志摩无奈,只得落寞黯然地只身北上。

由于与陆小曼分居两地,徐志摩经常在上海、北京两地奔波,为了节约时间和路费,他常常会选择乘坐别人的免费飞机——当时飞机还未普及,拥有私人飞机的基本上是割据一方的军阀,只是飞机的安全性颇受质疑。陆小曼也不放心徐志摩坐飞机,徐志摩只得安慰:“你也知道我们的经济条件,你不让我坐免费飞机,坐火车可是要钱的啊,我一个穷教授,又要管家,哪来那么多钱去坐火车呢?”陆小曼哑口无言,只得说:“心疼钱,那你还是尽量少回来吧!”可事实不可能,徐志摩虽然在北京工作,但他还是顾念家。

1931年秋冬之交,陆小曼由于难以维持在上海的排场,连续打电报催促徐志摩南返。11月11日,徐志摩搭乘张学良的专机飞抵南京,于13日回到上海家中。不料,夫妇俩一见面就吵架。徐志摩一怒之下,负气出走。

11月18日,徐志摩乘早车到南京,住在朋友何竞武家。徐本来打算乘张学良的福特式飞机回北京,临行前,张学良通知他因事改期。徐志摩为了赶上林徽因那天晚上在北京协和小礼堂向外宾作的关于中国古代建筑的讲演,于是在19日迫不及待地搭乘了一架邮政机飞往北京。因大雾影响,飞机于中午12时半在济南党家庄附近触山爆炸。机上连徐志摩共三人,无一生还。时年,陆小曼29岁,悲痛欲绝,社会上对她的指责铺天盖地。问题是,诗人养名媛,养得起么?陆小曼的母亲吴曼华说得中肯:“小曼害了志摩,志摩也害了小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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