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红着眼,指尖漫不经心磨搓着水淼淼的脖颈,狠辣的眼神直视她的眼睛,声音低沉道:“朕的皇后,乃是世家精心培养出来的嫡女,行为举止,皆为端庄娴雅。”
“且皇后同朕可是少年夫妻,皇后怎会认不出朕?更不会御前失仪,“皇后”,你说朕的皇后哪去了?”
眸中杀意浓得都快化成实物,凝结成冰,吓得水淼淼头皮发麻,CPU都快干烧了。
特别是有一下没一下的搓弄,快化为一把把利剑斩断水淼淼的心弦和理智,那双宽厚的掌,就跟铁钳似的,牢牢锁住她的喉咙,撞得她声带疼得发麻。
肺部氧气急缺,人都掐得眼冒金星,别说回话了,她都快见阎王了。
【问问问,就知道问,你倒是先松手啊,狗东西!】
顺着活命本能,水淼淼垂在身侧的双手迅速抬起,拧转仲景雲腰间软肉。
“咳咳咳……咳咳……”
水淼淼狼狈地趴在床上咳嗽,一副恨不得把肺都咳出来,才善罢甘休,眼泪鼻涕横流。
“嗯~”
十足的力道,差点没把仲景雲腰间软肉生扣出来,也疼得他眼眶红润,一瞬松开手后退一步,迅速弯腰拔出藏于靴子中的匕首架在水淼淼脖颈上,一抹鲜红液体顺着脖颈落在衣领上,染出点点冬日里盛开的“红梅”,目露凶光:“找死?”
突如其来的刺痛,吓得水淼淼一瞬脑袋宕机,边用余光小心翼翼襒向泛着寒光的匕首,边手足无措地攀上仲景雲的手腕,缓缓垂落下来,头脑风暴,随即悻悻笑道:“皇上说笑了,臣妾怎会认不出皇上呢!”
说完,果断推开他的手腕,抽出脖子,在床上跪着叩首,身子哆哆嗦嗦,内心强装镇定:“臣妾知罪,因身子不适,睡糊涂了,竟一时之间,没能起身给皇上行礼问安,请皇上责罚!”
【吓死我了妈妈,下回再也不期待穿越了,下辈子一定戒掉小说。】
【我连床都没下呢,怎么就掉马甲了,到底是哪不对劲了?】
【有嘴,你告诉我不就得了,大家都是人,互帮互助怎么了,我哪露出马脚,你告诉我一声,我还能不乖乖藏好啊!】
【不是我说,谁家好人,刚穿越就要恢复出厂设置啊!】
【而且,我来都来了,你就大方一点呗,让我古代一日游怎么了,我才刚来,也就喝了两杯茶水,怎么就罪该万死,非得回炉重造了?】
【那些穿越前辈们,人家再不济,好歹还能苟了几集呢,哦,就我倒霉,丢人现眼。】
【你留我,好歹这身子还能好好的,说不定等个三年两载,你娘们就能回来呢,好死不如赖活着,活着才有希望不是!】
【而且,这么大的皇宫,连猪狗都能养,多我一个活人怎么了,我吃得又不多,实在不行,随便赏点御膳房师傅多做的美味佳肴,纺织局织好的绫罗绸缎,每日让一帮奴才精心伺候,不就好了……】
水淼淼吐槽的心声,吵得仲景雲头晕脑胀的,他头一次见到这么厚颜无耻,连吃带拿的女人,简直就是天下奇闻。
不过,她的话,也不无道理,人活着才有希望。
若她死了,皇后的魂魄想要归来,也没肉身容纳,届时必定真的身死道消灰飞烟灭了。
左右不过多养一个人,也不费什么事。
“既然身子不适,就歇着,朕已经宣了太医,等会让太医给你把脉。”
说完,仲景雲迫不及待转身出去,再留下来,他怕听见水淼淼那不知死活的心声,气得把她凌迟处死。
“谢皇上隆恩,臣妾恭送皇上!”
水淼淼再叩首,耳朵竖起,听见脚步声渐行渐远后,试探性稍稍抬眼,瞟了一眼,见四下无人,立马摔趴在床,手死死捂住被割伤的脖颈,如获大赦大口喘息:“这是蒙混过去了?”
说着,她惶恐不安的眸光看向房门,骄阳洒落在门口,心如死灰道:“钝刀子割肉,疼但死得慢。”
语毕,水淼淼瞬间满血复活,手脚并用爬起身:“好死不如赖活着,能苟一天算一天,来都来了,就不能白来,本宫不死,尔等终究是妾,我可是皇后啊!”
自个手忙脚乱找来手帕绑住伤口,随后研究衣物穿戴,用盆里凉透的水洗漱,听见隔间传来窸窸窣窣的交谈声,一时之间,水淼淼没敢出门,只得坐在梳妆台静候佳音,走一步算一步。
幸好,仲景雲收着腕力,只伤表皮,捂住后,便也止住了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