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您也知道,臣妾素来,喜欢荤腥,伺候的奴才们,也是怕臣妾吃少了伤了身子。”
“臣妾和皇上年少夫妻,臣妾是什么性子皇上最了解不过,您随便一句话,臣妾都要再三斟酌,剖析解谜。”
“昨日,是臣妾和皇上成婚以来,第一次被禁足,臣妾昨夜反省了一宿,可是臣妾愚钝,不知哪里做得不对,惹恼了皇上。”
“现在见皇上还愿意踏入云祥宫,臣妾这忐忑不安的心,才渐渐归于原处,若臣妾做错了什么事情,惹恼了皇上,还请皇上指明,臣妾定当改过自新。”
说完,立即把湿手帕递给梁德权,自己跪在仲景雲脚边,红着眼眶落泪。
天子一怒浮尸万里,这句话,她好像渐渐明白了。
刚开始来的时候,她没能适应这个时代的规矩,可随着时间流逝,她被困在这小小的四方天里。
逃不掉,连走出自己的院子,都能随处看见别的嫔妃,或针锋相对,或三两成群拉家常打发时间。
唯独走不出这红墙黄瓦的世界里,或许,等她们死后,连灵魂都走不出,何其可悲。
女性的力量太过薄弱了。
现在她每天能做的事情,除了看点马马虎虎能认点字的书看之外,就是学葫芦画瓢,练书法,再一个就是学刺绣,学这些不是她有多好学,而是只有这些能打发时间。
看着熟悉的脸,听着熟悉的嗓音,哽咽说着他们俩是年少夫妻的话,仲景雲觉得十分可笑,恶心。
和他称得上年少夫妻的是真正的皇后,可她这个孤魂野鬼是吗?
“你没有资格和朕说年少夫妻一词,原因,你我心知肚明,能和朕称得上夫妻的,永远只有皇后一人。”
说完,仲景雲挪开眼,不管跪在自己脚边的水淼淼,自顾自用膳。
幸好,能进宫当奴才的,没几个蠢,仲景雲前脚踏入云祥宫,后脚专属皇帝御膳就送到云祥宫里,摆上桌。
仲景雲甚至不愿伸筷子夹水淼淼的菜色,对方好似在故意磨水淼淼的性子,用餐速度比平时慢了不止一倍,两刻钟过去后,才舍得撂下筷子。
足有半个小时,水淼淼已经跪得双脚发麻,膝盖跟针尖扎似的,疼得脸色苍白,额头渗出密密麻麻的冷汗,脑子已经涨得跟浆糊似的疼。
但她还是咬着后槽牙硬挺着,不敢动弹,内心戏却控制不住冒出来:【就当给祖宗尽孝了。】
【左右我一个现代人,跟一个古代老祖宗计较什么?】
【不过,这老是跪着不能动,就差唢呐声和道士念经了,差了两个主味,到底还是差点味道。】
听见这话,仲景雲呼吸加重,一把拽起水淼淼起身落座:“皇后不起身,一直跪在朕脚边,是想告诉世人,朕是一个连女人都磋磨的暴君吗?”
“你这副样子是装给谁看?朕还没驾崩呢,你就想给朕守孝了?”
“你算什么?想要给朕守孝的人,数不胜数,皇后还是别把自己太当回事了。”
“哼!”仲景雲怒气冲冲拂袖而去,不过没有离开云祥宫,而是往后院走去。
“臣妾知罪,请皇上责罚……”
还没坐实的水淼淼,被仲景雲这么一甩,人直接摔在地上,手臂都被摔折了,她疼得叫不出声,顿时两眼一闭,昏死过去,不知后续如何兵荒马乱。
等她醒来的时候,便看见他坐在床沿,手中拿着帕子,看他的动作,便知对方想给她擦拭额头上的热汗。
两人四目相对,水淼淼立即挣扎起身跪在床上磕头,虚弱道:“臣妾知错,请皇上责罚。”
见状,仲景雲面露窘迫,匆匆起身,把手帕递给冬回:“既然皇后醒了,你们好生伺候着,有何事,派人到晋华宫禀报。”
说完,立即拔腿就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