伸手揉了揉太阳穴,秦长安重新将目光投向眼前的水潭,心境平和,继续刚才的思考。
探出手来,熬过第一次的蛊毒后,她的手腕处出现了一条浅蓝的线条,又几天过去了,颜色渐渐深了些。
手下找了京城的三家小倌倌,调查了四十来个男娼,却还是一无所获。
她不觉得自己的想法出错,那么,又是哪里出了问题?
“长安。”
她回头,喊她的是个十九岁的贵族青年,他身着织锦孔雀蓝长袍,银冠束发,面庞清隽俊秀,丰姿出众,鹤立鸡群,正是北漠的四皇子萧元夏。旁边站着个个头相当的青年,更挺拔壮硕,显然青色衣袍下的是一副习武的身体,则是五皇子萧涌。
“长安见过四皇子、五皇子。”她笑着起身行礼。
萧涌仔仔细细端详秦长安一番,见她眉不画而黛,唇不点儿红,真是个美人胚子,他还想再看两眼,却听有人轻咳一声,他斜眼一瞥,见萧元夏的脸色不好看。
“怎么了?又不是你媳妇,还不准别人看啊?”萧涌嘻嘻哈哈道。
“你下个月就大婚了,明目张胆地盯着长安瞧,不怕汪妍哭哭啼啼闹你?”萧元夏语气冷淡。
“哈哈,我马上就是有家室的人,不能瞧长安,你没媳妇,可以瞧,是这个意思吧?”萧涌依旧嘴贱。
萧元夏没再例会他,开门见山地问。“长安,还没找到吗?”
“霍恫的门徒狡猾无比,他们肯定不想让我太快找到,想让我多受蛊毒发作之苦。”秦长安眸光清浅,抿去了笑容。
“你……如果找到,真的要接纳那个男人?”萧元夏一双眸子湛湛如星光般,仿佛能看穿她的心。
她微微一笑。“除非我想死。”
萧元夏的目光暗下来,望着她,突然一阵恐惧,伸出手。
她转向一旁看好戏的萧涌,没让萧元夏握住她的手,神色自如。“我最近研发了一款桂花皂,未来的五皇子妃不是最爱桂花吗?我送几块她,就当是小礼物。”
“长安,把主意打到我媳妇头上来了?啧啧,就靠这些女儿家的小玩意,你可赚的盆钵满满吧?”萧涌挑了挑浓眉,嘴上这么说,却是毫不客气地接过锦盒。
听风楼里的东西每一样都很特别,秦长安很有巧思,比如这小小的一块药皂,晶莹剔透,里头可见金澄澄的桂花,沐浴的时候用,还能留下淡淡花香。口碑产品雪花霜,润肤淡斑,后宫妃嫔都爱用,一盒就要二十两银子。即便如此,皇城的贵妇小姐,全都是听风楼的常客,只因她的东西不但精美,持续使用,的确有良效,里头的滋补药材,可不是作假。
“不过是些上不了台面的小生意罢了。”她又是一笑。
“那就谢谢了,用的好了,以后再有什么牡丹花荷花杜鹃花的药皂,我全要了!我就喜欢妍儿闻起来香喷喷的。”萧涌毫不遮掩对未来媳妇的满满爱意,爽朗大笑。
等萧涌离开,萧元夏才坐在池边的石头上,跟她四目相对。“没有别的方法了吗?”
“暂且没有,祁门的毒都那么厉害,更别提它的蛊。如果不是最阴毒的招数,霍恫不可能拿来对付我。”
凝视着那清澈如镜似水的眼,萧元夏心中的意念微微被翻动,神色不忍。“霍恫想要践踏你的声誉,我想了个法子,可以把对你的伤害降到最低。”
“愿闻其详。”
“北漠有个古老传统,贵族女子可把身份卑微的男人收到后院,这种男人被称为后院人。不过愿意成为后院的男人实在太少,这些年很少听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