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表,咱不就是图个乐呵么,大过年的,压岁钱不花搁着干嘛,又不能生小的。”
小安双手洗着牌点点头道:“也是哈,有钱不花撂了白搭,好,信你的,玩,输光拉倒。”
小安押了一百,自己的加上朱浩的,全都押上去了,兜里只剩不到三十块钱,这孤注一掷的劲头把好几个人吓了一跳,初生牛不怕虎,还真是的,你看这家伙,屎褯子都没掉干净呢,就敢出来赌博,而且还敢这么押,真是不当家不知柴米贵,崽卖爷田不心疼。玩吧,我看你输了咋办。
郝仁看到小安孤注一掷的样子就笑了,所有的生瓜蛋子赌博新手都是这个德性,以为押一把大的就能全部赢回来,殊不知是沙窝淘井越掏越深,这赌博场上的钱哪有那么容易回去的,不然我们吃什么喝什么,怎么买房子置地。不怕你输得苦,就怕你戒了赌。不怕你押得大,就怕你不押。
看着郝仁码好牌,小安问道:“我能不能切下牌?”
郝仁一愣,随即说道:“随便。”
为了表示他的大度,他还做了个请手势。庄家洗牌码牌,断没有不让下家切牌的道理,你要是反对,或者不让人家切牌,那是没道理的,只能说明你这赌局有假,别的什么也说明不了,郝仁当然不能干那傻事。
小安看似很随意地切了两下牌,这招式看得郝仁几个想笑,心里都觉得有趣,这小子,以为切牌就能有好牌了,做梦去吧。要是随便切牌就能有大点子,好点子,那谁不不切,问题是不是你简单的切牌就能赢的,除非是高手,在切牌中出老千,而那样的高手少之又少,也不会到这个小地方的小赌场来,丢不起那人。
小安当然不是简单的切牌,小安的目的就是赢钱,切牌当然是保证自己必赢,否则切它干什么。小安的手势已经达到令人匪夷所思的地步,别说这几个人,就是顶尖的高手来了他也不惧,因为他的手势实在太快,快得你根本看不出来,也就是小安这样的天才才能做到。
郝仁掷出了点子,可结果并不是他念叨的五自手,百发百中的手法竟然失算了,这让他有些奇怪。不过这也就是一刹那的功夫,总不能因为不是你念叨的点子就不拿牌吧。
郝仁拿牌的手有些犹豫。
这是多年来的第一次,第一次他没把握赢。
朱浩不动声色地笑了,给三个小伙伴挤了一下眼睛,意思擎好吧,好戏就要上演了。
朱浩的三个小伙伴不明所以,但是还是相信朱浩,不为别的,因为他是大哥。大哥的话要听,大哥的信心要相信。
小安抓起牌并没有马上掀开,而是闲聊一般的口吻跟朱浩说:“老表,你说这一把要是输了咱还玩不玩?”
朱浩愣都不打就说:“玩,咋不玩,兜里还有钱呢,再说,三兄弟那里也有钱,凑一凑还不少。”
“好,听你的,玩。”
福金笑了,真是小孩心性,这才哪到哪,都开始打退堂鼓了,你们这玩法那是赌博啊,纯粹就是玩命,也不讲究个细水长流,不过他也理解,这样的赌徒不在少数,他们在乎的不是坐在牌桌前的感觉,而是一掀一瞪眼的刺激,刺激当然不能多,但是要足够大,那样才过瘾。
可以这么说,在座的除了朱浩,没有人知道小安的底细,尤其是赌博的水平,在黄家,朱浩可是亲眼所见,连人家怎么赢的都不知道,就稀里糊涂输光了,你说运气,有,但是不可能从头到尾都有,而且像那种天听什么的,朱浩打那么久的麻将也没遇到过,他更愿意相信是小安的本事,只是人家不愿意张扬而已,如今,小安说这个话,跟那天的口吻一样,就是扮猪吃虎,这小子,不知道的肯定得被他坑得死死的,想赢他的钱,做梦去吧。
庄家拿了个对子,对五。
上门拿了个九点。
下了门拿了个小对,对二。
三家都亮了牌,庄家赢,只有小安没亮牌。
众人无不盯着小安的牌看,因为他们不知道小安的牌是大是小。这一局可是一百的局,堪称豪赌。台儿庄水陆两用码头,有钱人不少,可一局一百现大洋并不多见,而且这还是一个半大小子,那就更值得说道说道了。许多人希望小安赢,为什么,因为从心里都是自觉不自觉地站在庄家的对立面。
“小子,亮牌啊,不亮牌咋知道输赢。”
早已沉不住气的福金叫道,若不是忌惮牌场规矩,他早就替小安翻牌了,三家都亮牌了,你还在墨迹,真是急死人。
小安笑笑,瞪了福金一眼,然后慢慢地把牌翻开,赫然是副天对。
郝仁的眼睛瞪得提溜圆,天门一把不光把之前输的三十赢回了,而且又刮走七十,这买卖,简直划算的不能再划算了。而自己,却白白输了七十大洋。好在是那两家又输了,这坑填那坑,自己并不吃亏,可也没占便宜。
朱浩笑得合不上嘴,高兴的差点要跳起来,他洋洋自得地冲那三个伙伴努嘴,意思咋样,让我说准了吧。当初朱浩跟这三伙伴说他遇到一个大神时,那三个人的不屑显而易见,就差没说朱浩吹死牛逼了。他们根本不相信朱浩说的什么高手,一个年龄比他们还小几岁的家伙能是高手的话,他们就是圣手了。及至看到小安时,三个人更觉得朱浩说瞎话,这小子,要是高手,那我倒着走给你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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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不光朱浩和三个伙伴,就连离小安最近的福金都没看出小安怎么出的老千。当然,他们没人相信小安出老千,只觉得他连着输了三把,这把碰巧了运气好而已,运气好赢了把大的,你总不能就说人家出老千吧,那样没天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