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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才是他那个凶巴巴的小白花嘛。
金溟松了口气,觉得一切都恢复正常了。
羽毛床两面挨着石壁,整体又高出地面许多,海玉卿展翅的动作太大,断翅打在石壁上,新长出的骨头力量不足以抗衡石壁的回弹力,双翅的平衡没找稳,身子一歪,后背趔趔趄趄地撞在床沿上。
金溟看到海玉卿跌倒,下意识地扑过来,但他反应得仍旧太迟,只能眼睁睁看着海玉卿后背上的伤口狠狠擦过床沿,又重重摔在地上。
那床不过是洞里一块凸起的大石头,四面全是石棱凸起,虽然不是太尖锐,但这么硌一下,好皮也要疼一会儿,更何况海玉卿后背的伤口还没完全愈合。
金溟迅速把海玉卿揽进怀里,他怕再碰到伤口,便用竖抱孩子的姿势抱着海玉卿,让它的头趴在自己肩膀上,这样他低下头便可以看清海玉卿后背上的伤。
“没事没事,吹一吹,不疼。”金溟心疼地低头吹着被硌出血丝的伤口,一面不停地安慰它,看上去比海玉卿还疼。
这一点擦伤,其实海玉卿没觉得多疼,但金溟温热的气息顺着脊背吹过来,一股酥麻顺延到全身,情不自禁地打了一个颤儿。
“很疼吗?不用忍着。疼的时候说出来,我跟你一起分担,就没那么疼了。”金溟轻轻捋着海玉卿发颤的背,愈发心疼,“是我不好,知道你这会儿没力气站不稳,还要你自己下来喝水。”
“疼~”本想告诉金溟它一点事儿也没有的海玉卿立刻改口。
“嗯,呼呼就不疼了。”金溟拍着海玉卿的背,继续轻轻地给它吹伤口。
这句话让海玉卿想到那天它做了噩梦哭着醒过来,金溟就是这么耐心地、温柔地哄它的。于是白脑袋趴在金溟肩膀上,开始低声啜泣。
“这么疼吗?”金溟用翅膀沿着海玉卿后背的伤口轻轻按了一圈,“是撞到骨头了吗?这样按疼吗?”
“疼。”海玉卿不怎么会哭,更不会出声哭,憋得整个鸟面红耳赤才吭哧出几声断断续续的哼唧。
完了,该不会是撞断骨头了吧。
金溟把海玉卿从怀里扶起来,孩子倔强地偏过头,不肯让他看,只留一个羽毛蓬挓中隐现憋得皮肤通红的侧脸。
疼成这样还如此逞强,怕他看到自己哭的模样,真是更让人心疼了。
其实海玉卿一滴泪也没挤出来,根本不敢让金溟看见。这会儿金溟忽然凑过来,它不知道该怎么收场,吓得有点结巴,“不,不疼了。”
“对不起,是我没照顾好你。”金溟心痛到愧疚,明明疼得话都说不利索了,还要坚强地反过来安慰自己,这么懂事的小孩,真是不知道要怎么爱它了。
金溟满怀愧疚地拍着海玉卿,安慰它,教它卸下坚强的伪装,“玉卿不逞强,以后走不动就告诉我,我抱着你,抱不动了就背着你,你说往哪儿就往哪儿。”
“那,”海玉卿轻声试探道,“你还要出去等老虎吗?”
“不去。”金溟抱着海玉卿站起来,“你不是渴了,我抱你过去喝水。”
“嗯。”海玉卿心满意足地点点头,“走不动。”
海玉卿其实不太渴,但话说到这个份儿上,只能象征性啄了两口水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