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火,他带来的火,好像是一个不能存在的东西。
“我。”
海玉卿清冷的声音在这一触即发的气氛中显得格外清凉。
金溟下意识想去看海玉卿,但华南虎的炯炯虎目对他毫不放松,让他只能继续原地站军姿,连眼珠也不敢动。
近乎凝滞的低气压并未对海玉卿造成任何影响,它像是毫不知情,走到华南虎面前,玉白的鹰爪踩在火棍上,逼得华南虎不得不退了一步。
海玉卿面不改色地把火棍捡起来,转身递给金溟,“烤,我吃鹿肝。”
“别胡说八道,你知道这是什么?”华南虎缓过神儿,仍旧盯着金溟,毛爪子朝着海玉卿抬了抬,似乎是想把它拉过去,仿佛金溟是一个极度危险的存在,多靠近一公分都足以致命。
“火。”海玉卿又走到公鹿面前,低头检查猎物。
华南虎“哼”了一声,对金溟更添了一层警觉,“知道的还不少,你懂怎么弄出火来?”
海玉卿轻松道:“钻木取火。”
“……”华南虎紧绷的脸有些动摇,终于把目光从金溟转到海玉卿身上,“你怎么可能知道,那以前你怎么从来不取火。”
“以前,不用。”海玉卿有问必答。
其实这已经很反常,在今天之前,海玉卿跟华南虎说过的话,除开骂他的,屈指可数,约等于零。
“这些话是他教你的?”华南虎趁机退到海玉卿身边,将它与金溟隔开。
“我会说话,不用教。”
这句话戳到了海玉卿的痛点,它把靠过来的华南虎推开,仿佛犹豫了一秒钟,便不再迟疑,迅速抬起爪子,往角落里点了一下,就听“扑通”一声,像是一块石子被踢进水潭里。
华南虎全身都在警惕着金溟,背对着海玉卿,没有看清它的动作,只以为这是一个单纯表示生气的举动。
然而金溟却知道,海玉卿是把骨刀踢进了水潭里。
陷阱,火,骨刀……
金溟忽然明白过来,这里的动物,防备的不是陌生的金雕,而是人类行为。
华南虎有点气急败坏,觉得海玉卿竟然为了维护金溟睁着眼就跟他说瞎话,“以前不用火,为什么现在就用了。”
“火,温暖,”海玉卿开始剥鹿皮,“他冷。”
有理有据。
“放屁,金雕的毛从头裹到爪子,比你还多,他怕冷?”华南虎终于认识到这场辩论的对方辩手是谁,转过身看着海玉卿。
“呲啦”一声,鹿皮顺着筋肉被撕下一大块,海玉卿偏头扔在一旁,甩了华南虎一脸血,“现在,没有。”
辩论赛局外鸟金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稀稀拉拉的羽毛,只敢在心里猛点头。
没错,他是秃毛鹰,他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