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长尾山雀并不擅长追踪,加之金溟每次去密林,来回都在河里绕几遍,气味痕迹都断在了水里。
喜鹊指了方向,一路问了松鼠又问地鼠,连屎壳郎都问了好几只,最后还是靠那几个顺着瀑布流出去的贼赃,逆流而上才找到了贼窝。
孔雀公主梳完羽毛,挑着大长腿迈到白隼面前,漂亮整洁一根羽毛也没乱的翅膀背在背上,像是一位美丽的名媛在午后的花园里低头轻嗅一枝盛开的玫瑰那样,优雅地低下头认真观察着金溟偷了几十个窝才做出来的羽毛床。
金雕的黑羽毛整整齐齐铺在最上面。
“这是你……身上的羽毛?”气质拿捏得很好,但表情管理不太到位。
蛇鹫才正常了一会儿,五官又开始乱飞,可惜了那副甜美的嗓音,吃错药似的忽高忽低。
“应该……是吧。”
金溟低头看了看自己身上半长不短稀稀拉拉的羽毛,感觉无法反驳。但显然事实的复杂程度和这位孔雀公主现在脑子里想的应该不一样。
“啊。”蛇鹫双翅捧心,大眼睛里仿佛已经热泪盈眶,“太感动了。”
“不是!”
金溟期期艾艾半天,总不能直接承认自己打不过床上趴着的那只小白鸟,被它薅成了秃毛鹰吧。
然后他还欢欢喜喜地废物利用,拿自己的战败羽毛给胜利者做了一张床……
他之前怎么能想到这么“奴”的事会被别的鸟看到。
这让他以后怎么做鸟。
金溟脖子一梗,闭着眼道:“感动个屁,不是我自愿的。”
“不是自愿?被迫的……”蛇鹫的大眼睛瞪到极限才想起来眨了眨,尖喙张张合合,“还是强制啊!”
那声音因为抑制不住的兴奋而有点颤悠。
蛇鹫满脸都是“自家的小白菜终于会拱猪了”的欣慰表情,悄悄递给白隼一个眼神,仿佛在说,“优秀!”
金溟有点跟不上蛇鹫的思维,也转过头,求助地看向白隼。
找你的,你来搞定啊!你倒是说句话啊!
金溟只是话痨,但不是社牛。
他做人的时候根本没什么机会和同类社交,只能跟不会说话的小动物逼逼叨,以至于——现在根本应付不了这样一个思维明显和他不在一个位面的……同类。
然而同时接收到两方暗示的白隼,直接把头扭到了一边,两只黑眼睛一动不动盯着石壁,专心致志研究路过的蚂蚁,表示自己群聊已下线。
平时遇到这种情况,它一般就是一言不发,只需双翅一展,便能获得一片清净的天空。
没有任何一只鸟能比得上它的速度。
只要它飞得够快,深井冰就追不上它。
但现在……且不论它飞不飞得了,问题在于,它为什么要走?
这里和它平时随便一落的树枝不一样,金溟叫做“家”。
显然该走的另有其鸟。
该怎么让蛇鹫走?
白隼对着石壁冥思苦想,打一架?
白隼迅速对敌我双方目前的实力做了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