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花在山顶炽艳飞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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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为对路况不熟,和康庄一起借了辆车赶往光大山顶,路上谢鄂手机响了。谢鄂看一眼,屏幕上闪动的是之前一直打不通的郑直的名字。他飞快地接了电话:“喂喂,郑直,你在哪里?还好吗?我和康庄在赶往光大的路上……”
电话那头只有沉重急促的呼吸。过了会儿,他终于听到郑直微弱的声音。
“谢鄂,你讨厌暴力,不过……如果我快死了,你会为我……”
话说到这,电话突然中断。
“喂!郑直!郑直!”谢鄂大声叫嚷,一阵几乎将血液全部冻住的寒意贯穿了全身,让他失去了思考能力——不会的,郑直不会有事的,他那种祸害遗千年的坏蛋不会有事的,不可能有事的!!
扭曲着铁青的脸色,他抓住康庄:“再开快点!”
“这是山路!”康庄也急,可是他已经把速度开到最快了,再快他怕一急出错大家一起玩完。
“我来开!”谢鄂揪住康庄的衣领怒吼。
“你现在握住稳方向盘吗?”康庄冷冷打断他的非理性:“别急,山顶马上就要到了。”
谢鄂愕然低头,看着自己不断颤抖的手指。
血液不断在鼓噪,心跳得快听不清康庄在说什么。他伸手捂住脸。
平生从未有过的绝望和恐怖淹没了他所有神经,冲垮了他所有的理性。
他缓缓闭上眼。
神啊,请保佑郑直无事。我愿以我一生所有的运气来换取他的平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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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顶上有人,很多人。
很多躺在地上,跪在地上,坐在地上的人。
唯一坐在高处拿着枪笑眯眯的是个漆黑长发鲜红耳坠的男人。
虽然有点眼青鼻肿,但跟地上一堆狼狈无比的猪头比起来,算是衣冠楚楚。他看到谢鄂,兴奋地叫:“你们来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