魏尔勒中将坐在办公桌后批阅着文件,作为元首军事副官办公室的首席参谋,这位陆军中将承担的工作并不轻松,他已经坐在这张桌子旁一个上午了,手边依然还有厚厚一叠等待他批阅的公文。
这座奥匈帝国时代的军事堡垒修造的非常考究,每个房间和走廊过道里都铺设了经过防潮处理的木制地板。高级军官卧室和办公室地上还铺了花纹精美的羊毛地毯,虽然历经十几年,色泽依旧十分光彩亮艳。
突然门外宁静的走廊里,响起了一片整齐划一的脚步声,随后声音在房门外戛然而止,随即传来门前卫兵发出的清脆靴跟撞击声。魏尔勒赶忙从桌子后面站起身来,面向着办公室门挺胸立正。房门打开了,穿着一身黑色装甲兵礼服的帝国元首,背着手大步走进了房间。
“嗨!莱因哈特!”魏尔勒举起手臂敬礼。
“下午好,魏尔勒。”元首举了举手里的元帅略杖回礼。
“帝森豪芬,去把窗户打开。”徐峻摘下装甲兵的黑色软式作战帽,转手递给了帝森豪芬。
“我的元首,您这副穿着是?”魏尔勒满头雾水的问到。
“我决定下周去温斯多夫装甲兵学校视察,顺便为今年招收的新生致新年致辞,我觉得如果学生们看到我穿着这套制服,一定会非常高兴。”徐峻走到窗边的沙发前,弯腰坐了下去。
帝森豪芬拉向外推开了百叶窗,午后的灿烂阳光照射在了副官年轻英俊的面庞上。
“你看过了吗?魏尔勒,伦道夫的报告写的很有意思。”徐峻从口袋里掏出一支雪茄,笑着对正在对面沙发坐下的魏尔勒说道。
“看过了,我的元首,真是让我叹为观止,伦道夫中校竟然还有这种文笔。”魏尔勒拉了拉制服的下摆,调整了一下自己的坐姿。
“这应该不是他写的,我熟悉伦道夫的风格。”徐峻划亮长长的雪茄火柴,点燃了雪茄烟。
“不过现在我想谈的不是他的文笔,而是报告里讲述的内容。我已经为此反复考虑一上午了,现在非常想要听听你的见解。”帝国元首吐出了一个烟团。
“这是一个挑战,也是一个机会,我的元首。”魏尔勒的脸上带着讳莫如深的笑容。
“我和你想的一样,对于第三帝国,这确实是一个绝佳的机会。只不过,我并不认为这能够算得上挑战。”徐峻也随之笑了起来。
“埃及内部的问题,其实没有常人想的那样危险,只要国王依旧站在英国人的立场上,任何反叛行动都不可能获得成功,别看这位国王是个无能的花花公子,他在埃及民间依然受到大批民众的拥护。谢谢,艾瑞克。”魏尔勒从帝森豪芬手里接过一杯绿茶。
“但是社会动荡与混乱是免不了的,英国在中东地区仅剩的一支机动兵力,必定会被暴乱牵制在埃及境内。”徐峻吸了一口雪茄。
“这就是沙特想要寻找的机会,只要在英国人做出反应之前,一举拿下目标。失去了哈希姆家族这个棋子之后,大英帝国也就失去了对阿拉伯世界的控制力。除非英国准备为此与沙特全面开战,否则就只能捏着鼻子吞下这枚酸涩的果实。”魏尔勒掏出手绢擦了擦唇角。
“沙特方面对欧洲局势产生了误判,他们或许以为我们会像上次战争结束后协约国所作的那样,对英国展开全面的清算。”徐峻掸了掸袖口上的雪茄烟灰。
“他或许以为我们会解除英国在本土的武装力量,同时瓜分英国在世界各地的殖民地。有趣的是,等到他们发现情况和想象中不同时,非但没有退缩,反而加快了准备行动。”魏尔勒的眼镜片反射着寒光。
“他们以为德国的力量被牵制在欧洲本土,一时间不会延伸到遥远的中东,特别是巴尔干和意大利先后又爆发了战争。”徐峻把雪茄架在了烟灰缸上,端起了面前的明代彩瓷茶盅。
“这就是情报不对等造成的结果,这群沙漠里的牧民根本不懂什么叫做现代情报工作,他们对世界的认识,还停留在三十年代。他们甚至还在使用十八世纪的情报收集方式,从过往商队和朝觐的教徒嘴里打探各地的新闻。”徐峻吹了吹液面上的茶梗,轻轻抿了一口茶水。
“我的元首,英国人似乎也察觉到了半岛上的危险气氛,奥丁之眼发现,英国地中海战区司令部,正在埃及悄悄的集结起一支强大的陆军作战部队,我相信英国人的目标就是沙特阿拉伯。”魏尔勒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