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甜品整个组都送了呀。”周景池有点想笑,没想到赵观棋把这些小事都记在心里算账。他伸手捏了下赵观棋耳垂,像安慰似的:“摄制组的那套银饰不是我送的,那姐托我在月池老工匠那儿打来送孩子的。”
“那何望晴呢。”赵观棋问。
“还说不记仇。”周景池哭笑不得,“她请我,我请回去罢了。”
“你们一起看树叶。”赵观棋翻旧账,“她还说结婚第一个找你。”
赵观棋说完双手一摊,表情不甚愉悦,用眼神霸凌周景池——谴责他负心汉。
怎么哪儿都有他,赵观棋跟个微型摄像头似的,做什么都尽收眼底。周景池莫名想起上次也翻出来说一通,无果而终。
“你偷听都不听完?”周景池无奈。
那日在烛光下没追问出来的,赵观棋现在接着问:“那,你说什么了?”
周景池扶正赵观棋肩膀,终于可以一本正经地回答。
“我说,我对形婚不感兴趣。”
原来是这样一句,不是什么引人胡思乱想的话语。赵观棋怔然,这句话似乎隔着些说不透也说不出口的巧合砸到他脑门上,泛起止不住的共鸣。
脸颊两侧都被周景池的手捧着,赵观棋觉得自己在月亮下,却变成一朵窥得第一缕阳光的向日葵。
埋到手掌里,他在周景池手里重重点了下头。
“点什么头,怪傻的。”周景池笑他。
“我那时候以为你喜欢女生。”赵观棋在他手掌里说,“看到你抱她,听见你们说那样的话,感觉天都塌了。”
赵观棋今天的话还是这么多,和以往天并无区别,但时隔那么久,周景池才窥得那个雨天他无征兆的拉开距离和掩不住失落的究极原因。
好长的一条弯路,周景池想。
只不过他在赵观棋当天发来的信息中侥幸逃出雨天,而赵观棋却独独捧着笑熬了这么久,才从不算愉快的,甚至称得上稀里糊涂的‘试一试’和恍惚的吻中解放出来。
赵观棋比他更憋闷,他又想。
“以后只抱你。”周景池信誓旦旦承诺。
“真的?”赵观棋亮了,看着周景池,“真的?”
“真的。”周景池冲他点头。
“老婆。”赵观棋还是不熟练,有点害臊地喊他一声,又马上说:“你最好了。”
两人重新躺回去,周景池靠在赵观棋手臂上,觉得不舒服,又往上蹭了蹭。
还没调整好姿势,口袋里传出一阵铃声。
韩冀的电话。
周景池侧过身子,面朝赵观棋摁了接通。
“喂。”赵观棋率先出声。
“怎么是你?”韩冀在电话里迟疑,等了两秒,应该是在确定号码没拨错,已经构想出一种另类的画面,恶狠狠地打抱不平:“赵观棋,我说你控制欲别太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