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邺成笑了,“我不信,你心里一定还是有我的,阿楚,我这次来晋州,主要就是为了你呀……”
听到这,季楚的眼眶渐渐红了,“那仲奚哥哥这次还是想让我和你回去做妾吗?”
曾邺成愣了一下,手指在桌面上摩梭着。
他避开了这个问题,“楚妹妹,重安侯不是良人,他手中人命无数,现在很多人都在抓他的把柄,你和他在一起是没有好下场的……”
“楚妹妹,秦起他就是祁朝的祸害,伯父一生为国,你能容忍秦起他继续为害吗?他做的全都是有违我祁朝律法的事,是不折不扣的害虫呀!”
“你想说什么?”
曾邺成犹豫了一会,“楚妹妹,现在你在侯府,身在敌巢,若是能找出他受贿结党的证据,那就是为国除害,楚妹妹,我知道你想来侠肝义胆,若是我们联手,必能成功,到时,我便求圣上赐婚,将你明媒正娶进府!”
“求皇上赐婚?”
“是,到时我要整个祁朝都知道你是我的妻子!只是在家事前,我们还要处理的是国事,是秦起。”曾邺成眼神真挚。
季楚犹豫了,她望向了窗外,此时阳光斜照,半个街道都笼罩在楼阁的阴影下,街上摆摊的菜农开始收拾摊子准备回家了,但还有些货儿郎正精神抖擞地找着摊位,日落之后,这里便是繁华的夜市了。
回到府里后,只见秦欢正蹲在那个猞猁的笼前,对着那只大猫背书,那只猞猁则是远远地缩在了角落里。
“欢儿,这么用功呀?”
秦欢嘟着嘴站了起来,“郭夫子,他明天要抽我背论语……”
这个郭嘉,秦欢才六岁,识字还识不全呢,太心急。
“好了,先歇歇吧,来……”季楚从玉夙手中拿过了一包蜜饯,“来,这是我刚才上街的时候买的。”
秦欢见到有好吃的,顿时两眼发光。
“那只猞猁的脚似乎好的差不多了,只是还有点跛,对了,欢儿,我们给它起个名字吧……”
“好呀,欢儿早就想好了,就叫……常胜吧!”
“为什么呀?”
秦欢一边吃,一边糯糯道:“哥哥是将军,自然要常胜!”
季楚看着她的目光不禁越来越温柔,秦欢真的是太懂事了,想来自小跟着哥哥长大,便学会了不哭不闹,让哥哥省心。
三日后的早上,秦起和合戟便回到了府上。
只不过这个时候天还没完全亮起,季楚等人还没起床。
秦起悄悄走进了季楚的房间,掀开了她的床帘,将手中那个已经修好的玉簪轻轻地放在了季楚的枕边。
看着季楚的睡颜,秦起不禁弯下了腰,披风垂在身侧,他轻轻地在季楚的额头上点了一下,便迅速放下了床帘,像做贼一样的离开了。
“侯爷?”经过季楚门前的玉愿见到秦起有些惊讶,怎么突然回来了?但看到他满脸通红疾走的模样,玉愿忽然懂得了什么,脑子里早想了八百个戏本子,嘴角是怎么也压不住的笑。
待到天大亮时,季楚才醒来,家里没有公公婆婆,她自然不用起太早。
“夫人,侯爷回来了!”玉愿一脸笑容地领着四个小丫头进来。
“他回来了?”季楚确实没想到,本以为他总要个半个月才能回来。
穿好衣袍,下床的时候,她的手碰到了一个凉凉的东西,一低头,竟是一个中间用金丝镂空的海兰玉簪,簪花下还坠着水滴玉。
“这是?”显然,季楚已经不记得那晚秦起给她看过这个簪子了。
玉愿将水盆放下,笑道:“一定是侯爷送给夫人的,刚刚我见侯爷来过。”
季楚点了点头,起身走到梳妆台坐下,将这个玉簪放入了首饰盒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