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电影放映到最高潮的时候,柳泫之看看了天空,一声不吭地猫着腰,端起碗回了房间,谢钰就犹豫多看了两眼的功夫,柳泫之就关上了门。
尧枝逐抬头看一眼天,满月。看谢钰想起身跟进去,赶紧叫住她,“今天满月,打坐呢,你别去打扰她。”
谢钰回头看一眼天,还真是满月,那她也该回墓室了。
“谢钰,你是不是也是小泫的前世情人?”
谢钰脚步一顿,尧枝逐搁下筷子,自顾自地继续说,“天璐这事后,我琢磨好几天了,你对小泫就是不一样啊,整天绕着她跑,还从她家墓室里出来,你以前不会喜欢的是她祖宗吧?这会儿她转世投胎还在这里,你就在这里守着,是不是?”
“应该不是。”谢钰说,“她没有成婚,也没有后代。”
谢钰看看天璐,怀疑是她多嘴说的。
天璐前两天确实是话说多了,天天招雷劈,现在能不说话就不说话,圈着尧枝逐,下巴自然地搭在尧枝逐的头顶上,时不时用脸蛋蹭蹭尧枝逐。
尧枝逐怀疑天璐是狗妖,没事就喜欢蹭她脑袋,阻止了几次都没什么成效,她也就懒得管了。
尧枝逐一愣,反应过来后,喃喃,“那倒也是。”
谢钰不欲多说,在尧枝逐愣神的期间走回了东厢房。
墓室当中,长明灯发出微弱的烛光,她安静地躺回棺中‘保养’身体,墓室的天花板上斑驳的泥块簌簌掉落,缓缓露出一张老旧到发灰发黄的面容来。
谢钰轻叹一声,闭眼。
“柳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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嘉靖年间。
俺答诸部的屡屡犯边,使得河套边地岁无宁日,边将死难者甚重,百姓死伤众多。边地疲敝,十室九空,政废教弛,民逃地芜,殆非昔日。延绥、榆林诸处凶歉连岁,人烟几绝,至有研木屑石以食者。
嘉靖十三年,地方官员对河套边地尽职尽责进行修缮。可流窜到各地的灾民早已丧胆游魂,流离转徙。
嘉靖二十五年,冬。
叫卖声从街边传来,衣衫褴褛的七八岁的小乞丐蹲坐在里街转角的破烂茅草房檐下,啃着从饭馆后抢来的馒头,尘土黏在馒头表面,面皮底下夹杂着石块,她细细摘掉石头,啃咬干净上面的面皮。
眼睛还不忘张望四周,生怕从哪里冒出来个流民抢她的食物。
娘和爹早就在饥荒途中病死了,唯有她强撑着一口气走到了京城,依仗身子瘦小,挤在运柴车中,这才顺利进到了城内。
囫囵吞下馒头后,她就着屋檐下的水缸灌了一大口凉水,冰凉的水喝进胃中,膨胀开馒头,小小一个肚子,靠着水撑得圆溜溜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