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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举见状从墙根下站起来,面带忧愁的看着众人行动。
墙壁上的细小钢管,依靠人力是无法扭转的,肯定在其中藏匿了什么机关,又或者在走廊上某处,他们至今仍然搞不清楚的是,方才进来的几人到底去了哪里,而那道门又为何会再次打开?
路思程的头直到现在还是隐隐作痛,众人的低声交谈在他耳朵里都变了味,宛若神灵降临世间,声音穿云而过,空灵悠长。
他既看不清也听不清,徐明远却不肯放开他的手,非要拽着他一起走。两人来来回回在走廊里走了不下四五遍,每次跨过裂缝时,都会顺手清理碎冰,倒在门前。
但他们惊讶的发现,碎冰喷出的动作竟然越来越快,难道是机关已经触发了?徐明远警惕的伸手去摸墙壁,还未与墙壁接触,就听得一声惨叫。
他条件反射般的缩回手,循声望去,只见一个人的半条胳膊被墙吸了进去,墙面上不知何时开了一个拳头大的黑洞,刚好契合他的手臂粗细。
这人脸上痛苦万分,挣扎着叫喊,“救我,救我,它,它它在吃我的手!”
此话一出,众人全都躲得远远的,有人想要上去救人,只站在他身后,拿出绳子捆在他身上,谁知他刚要招呼大家一起拉绳子,自己也被墙壁吸了进去。
此时,先前那个人竟然被弹了出来,他半截胳膊上只剩下骨架,还有血水正往下滴落。看到自己的皮肉尽数喂了墙壁,他后知后觉一阵撕心裂肺的疼痛,两眼一黑,倒地不起。
“快,都闪开!”白举提刀而来,瞄准位置后,扔出长刀向露在外面的胳膊砍去,他用的力气不小,长刀干脆利落地切下了深陷在墙壁之中的胳膊,一时间,骨头碎裂,血肉飞溅,走廊上众人都倒吸凉气。
眼看又倒下去一个,谁也不敢上前去救他们了,只剩下一只胳膊的那人,胳膊断口处还在不停的向外冒黑血,不管站的多远,人们都能闻到空气中弥漫着的血腥味。
地上的两人深陷昏迷,武斯年等了许久,见他们两人再无异动,挥手喊来人上前,“把他们扔进裂缝里。”
徐明远听得一阵心寒,看着两个人被拖走,填了裂缝。几乎是在两人刚下去的瞬间,裂缝就合上了,紧接着墙壁上的细小钢管也开始滚动,门外积雪转眼间消失不见,明亮的光斜着从外面照进走廊,那是,通往成功的路。
武斯年深谙其中道理,自打开第一道门开始,他就知道,唯有死亡才能换来生机,别人不屑于做的事情,他都可以去做,他也都有能力去做。
任何时候,能力和手段都是最要紧的,唯有让手下人真的尊敬他,畏惧他,他才能长久的坐在宝座之上,俯瞰万民。
这几件事情发生的太快,路思程几乎还没从那场巨大的爆炸声中缓过神来,救被徐明远带着,来到了另一层。
这一层和大厅的布局简直是一模一样,路思程即便是眼睛不好使,也多少看出来了点和大厅很像的地方。
方才那件事情之后,无人再敢上前,都团团围在武斯年身侧,武斯年冷哼一声,喊了两人的名字让他们前去探路。
被点到名字的两人吓得颤抖着向前走,每走一步都万分小心。但危险并不是靠小心谨慎就能规避的,该来的总会来。
说时迟那时快,两人脚下的地板忽然间升起来,带着两人直接往天花板撞去,众人皆仰头凝视,唯有路思程看了两眼看不大清,低下头揉眼睛,徐明远以为他难受,温声细语地询问他怎么了。
两人还正在说着刚才的惊险,头上又忽然间出现异变,只见那高台速度越来越快,载着两人直直往天花板撞上去,如此反复多次,血水掉落,两人也成了肉泥,众人连忙低头躲避,这时方才的血滴竟然变成了红色玫瑰花瓣,空中飘来一阵异香,甜香醉人。
白举心道不好,忙用衣袖遮住口鼻,大声呼喊众人屏息凝神,可已然有人吸入了太多香气,昏昏沉沉,如行尸走肉一般。
头上散落的玫瑰花瓣转了个圈变成了细小的红针,一簇一簇落下来,沾到人身上便会削下一块肉来。
此时头顶满是花瓣,众人根本躲闪不及,便拿出盾牌和武器,一边防守一边攻击。很快,还清醒的人围成一圈,上下用盾牌包裹,只露出武器对抗。
徐明远护着路思程,和武斯年挤在中间,外面是一圈又一圈的人墙,保护着他们的安全。
“再这样下去不是办法,盾牌支撑不了多久。”徐明远低声向武斯年说道,他焦急地环顾四周,发现实在没有任何可以躲避的地方。
武斯年也同样着急,听他这么说,没好气的回他:“我用你说,这里面的东西邪门得很,我带来的武器全然没有用武之地。”
“是不是,死的人还不够?”武斯年一个眼神,秘书随即明白,他让人变幻阵法,很快有四个人被孤零零的留在外面,红针宛若花瓣,飘落在他们身上。
鲜血湿了地板,红针泡入血水中,软了下来,丝毫没有方才的攻击力。又过了一会儿,众人才从盾牌里出来,吸气呼气间,还是浓重的血腥味。
“如今这样,你还要走下去吗?”徐明远问武斯年,走到这一步,已经有多少人丧命,再往上去又要面临什么样的险境,这些都无法得知。
一味牺牲他人的性命,成全自己,这宝物不开也罢!
但武斯年从来不会这样想,他与徐明远对视,瞧见他正义凛然的询问自己,忽然觉得好笑,“为什么不走,难道说这些人都白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