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为了减轻小翠的工作量,席冲打算新招一名前台。在小翠的推荐下,尤淼画着大浓妆,戴着比半张脸还大的墨镜就上岗了。
两朵姐妹花坐在前台确实是道靓丽的风景线,但很快席冲就后悔了自己这个决定,因为她们俩简直太烦人了。好得时候跟一个人似的,如胶似漆,脑袋凑在一起说这个八卦讲那个八卦,讲完哈哈大笑搂作一团,乐得不知道的还以为她们中彩票了。不好的时候,就跟仇家一样,甚至都不能当她们面提另一个人的名字,提了就要瞪眼生气。
不仅如此,有时吵起架来,她们还要找席冲评理,让席冲说谁对谁错。
席冲哪有时间管她们鸡毛蒜皮的破事,无非就是睡午觉的时候谁不小心压到谁的头发了,谁今天上班占的座位多了,谁偷吃了柜子里的零食,吃完还塞纸团进去充当没吃过的样子等等等,跟小学生似的,席冲直接把她们轰出了办公室。
被轰出来,她们也不气馁,转头叫来游阳。
游阳是乖弟弟,逢叫必来。
他现在和陈秋白一起创业,开了间公司,要做一个工程力学领域的全新的智能化服务平台,办公室就租在楼上,坐个电梯就下来了。
听尤淼和小翠说完,他一脸认真地分析,最后各大五十大板,说她们都不无辜。
既然如此,那不如和好吧!
判完案,游阳回到楼上。
他现在也是老板了,不能总是乱跑,要在办公室工作、加班、加班、加班……
公司还在起步阶段,他和陈秋白都不容易,摆不起老板架子,每天来得比员工早,走得比员工晚,挣得所有钱全给员工发工资了。
年底一结算,虽然没有亏损,但也没什么盈利,去掉七七八八的开支,两人白干一整年。
一入创业深似海,自己做出的选择,游阳也不好叫苦,只能更辛苦一点,更努力一点,争取明年全体员工都能涨薪,他跟陈秋白兜里也能落到点辛苦费。
第二年情况开始好转,研发出的平台卖给好几间大公司,在行业内打出点名声。公司员工工资翻了一倍,年底都有了可观的年终奖。
游阳也开始渐渐习惯工作的生活,在办公室要严肃着脸,不要谁来跟他说话都露出笑容;在员工犯错误的时候,不要总是心软不计较,但也不能太不留情面,那样员工会伤心;出了任何问题要先问问自己怎么没发现,再去想解决办法,不要去揪员工的错,因为没什么意义。
很多时候游阳都觉得很累,可累中不是没有快乐,也不是没有值得在记忆中腾出一小块地放进去的瞬间。
尤其在通宵工作几个月后,看到成品落地时,他心中会升腾起成就感,那种感觉是无可比拟的,足以蒙蔽他的大脑,让他再没日没夜地奋斗下去。
在步入28岁的时候,游阳和陈秋白的公司已经初具规模,在行业内也有点响当当的名气。而作为老板的他当然不再哭鼻子了,似乎泪腺在故障二十多年后,终于自我修复,恢复了正常功能。
年底好不容易抽出时间,席冲带他出门玩。
没有出太远的门,就在家附近的街上逛了逛,看到一家理发店,进去给游阳换了个发型。
出来游阳就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