静默中,他心里闪过许多念头,抿了抿嘴,最终冷着脸看他一眼,粗暴地用被子盖住他祸国殃民的半张脸,啪嗒一声关上灯,转身离开。
睡他的床,喝他的水,不感激也就算了,居然把他当成不知道哪一任的相好。
刚才就该直接赶他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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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郁酌对他的心理活动一无所知,喝过药后,安安稳稳地睡了一晚上,第二天醒来,不适感退去很多。
刚睁开眼时,他还以为自己还睡在那张破烂小床板上,心想难道是睡习惯了,居然没觉得硌人,清醒几秒后,终于注意到陌生的环境,记忆也渐渐回笼。
他只记得昨晚翻窗户进了别人房间,没想到屋里的人居然是段煊,不知怎么的,对方也没赶他出去,但之后的事情就模模糊糊,不怎么清晰了。
这症状看来应该不止是发烧,更多是那管药剂起了作用,睡了一晚药效过去,所以才会恢复这么快。
这样下去不是办法,想到这里,郁酌蹙起眉,意识到他不得不回去找机会一趟,得找到解药才行。
思索几秒,他翻身下床,打量四周。
“条件不错啊。”
房间里没有其他人在,面积不算大,该有的却一应俱全,桌椅电器,各类摆设,看起来不像在末世,倒像是普通的家居房。
郁酌心里啧了一声,转过头时,突然看见床头柜上放着什么东西,于是凑近去看。
是退烧药,已经开过了,还剩四个花花绿绿的胶囊,下面压着一张纸条,潦草写着:“早上喝完。”字体遒劲,和本人如出一辙。
这下他是真觉得意外了,毕竟段煊每次见到他都没什么好脸色,却在这种事情上出奇的细心。
半晌,他捏了捏药盒,听见哗啦响声后,接着便出了门。
近中午,基地里人很少,大都有序地忙碌着,郁酌熟练地避开人群,从前几天就打听好的一处防守薄弱的围墙边翻了出去。
双脚踩上基地外泥泞的草地,他抿了抿嘴,悬着的心却放下来些,回头朝着墙内望了一眼,没再停留,按照昨天的计划悄声离开。
末世之后,人类的数量不断缩减,各种野生植物却仿佛得到滋养,疯狂生长,形成遮天蔽日的树荫,风起时,各种摩挲声聚集缠绕,干扰丧尸的判断,反倒安全很多。
郁酌独自在外面生活过近一年,就算现在被限制了发挥,但一两个丧尸还是能应付。
他呼吸声很轻,神色看上去有些散漫,却在心里盘算着接下来该去哪。
寂静中,没走多久,察觉到身后传来的细微动静,郁酌脚步一顿,眼神微凝。
这么快就找上来了?
听了片刻,他眉梢微扬,没有给对方反应的机会,转过身去,只是一眨眼的功夫,利刃破风声响起,对方脚步倏地停住,僵在原地,看着锋利银光从眼前闪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