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沈云萍叹口气。
她知道温杭跟她不亲,以前还不觉得有什么,可年纪一上来越觉得亏欠想弥补什么,但似乎已经有了隔阂。
一时沉默,温杭低头吃碗里的芝麻花生糊,细滑到没什么颗粒感,也不会过度甜腻。
服务员上了盘炒河粉,沈云萍推过来让她尝尝。
温杭夹了一筷子闷头吃。
其实她一开始也不知道该怎么去维持这段亲情。
温杭的童年是在一声一声懂事中渡过的,物质上说不上满足,但有饭吃有书读,后来沈云萍再婚,忙着增进另一段关系,对温杭连微末的关心都不再有。
还好她已经长大,大部分时间都在学校,基本不回家,毕业后去了北京,联系更少之又少。
温杭最初的时候有过埋怨,后来慢慢释怀,沈云萍带着她这个拖油瓶,不甘心这样一辈子,追求幸福也没错,毕竟她先是她自己,其次才是谁的母亲。
期待降低后,似乎也没那么难过了。
沈云萍尽到基本生养的责任,温杭也会在条件允许的情况尽到自己应尽的赡养义务,但除此之外,她给不了其他,毕竟她也没拥有过。
饭吃到最后,沈云萍忍不住开口:“阿杭,你还想你爸爸吗?”
温杭拧了拧眉:“我想他干什么?”
看她欲言又止,温杭猜到什么:“他找你了?”
沈云萍脸色为难:“他好像前阵子出了车祸,说想见见你,想把你认回来。”
“没必要,”温杭眉目一冷,快下筷子:“他没生过我,也没养过我,没什么好认的。”
沈云萍还想说什么,电话响了,她接起来,大概是谁在催她回家。
温杭觉得有点累,站起来:“不早了,我给您打个车。”
送走沈云萍,温杭去了趟医院。
她最近睡眠不太好,医生开了点思诺思,镇静催眠。
六月龙舟水不断,到处皆是阴湿,出门得穿洞洞鞋,温杭刚淋一身到公司,外面的雨就停了。
她进厕所收拾,刘嘉找来个风筒给她。
温杭埋怨下雨时点:“这雨跟下着玩一样。”
刘嘉感叹:“好久没见过太阳了,我都快发霉了。”
又看温杭发尾都湿了:“不过横风横雨还得是开车方便,就是塞车塞到怀疑人生。”
温杭吹着湿裤腿,觉得有道理,现在电车挺多的,价格她也能接受,就是:“我怕开不好。”
刘嘉:“你不是有证吗?以后下班我带你兜几圈,多练就会开了。”
温杭莞尔:“行啊,谢谢。”
“你跟我客气。”刘嘉豪爽。
回到工位,又被喊进会议室开会,众虹项目初步方案已经出来,需要到上海跟客户做进一步交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