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等陆紫焉说话,她又冷冰冰地看了红蔻一眼,道:“现在你我也算是未婚夫妻的关系,我希望小侯爷能收敛一些,若是做不到,少不得我要帮帮忙。这位红蔻姑娘,若还想在这京城继续待下去,我想你知道识时务!”
说完她不理会里面两人的表情,转身大步离开。
出了烟雨楼的门,她低头看了下自己今天的打扮,一点没有男儿的英气,也不像在宫晏上盛装浓艳,倒是和京城里那些未出阁的千金们差不多,好看又温雅。
可是那个人却看都不愿意多看一眼。
脑海中仿佛又想起他带笑的声音:“你穿女装这样好看,出去不知道要迷倒多少男子,总是一身男装算是怎么回事?”
闭了闭眼,压下那些回忆,她无视烟雨楼门口那些异样的目光,面无表情地离去。
……
陆紫焉刚从洛长天那里离开,阿澜就知道了他的态度,顿时有些忧愁。
这还真是最坏的情况,他不愿意。
她有心想去找洛长天说说,但是又想到洛长天之前跟她说的,不许她管这事,只能按捺下那种冲动。
而且是鸣玉自己提出来要嫁给陆紫焉,她这样帮着陆紫焉好像也不是特别好……
算了,还是让他们自己折腾去吧。
她跟洛长天左磨右泡,又是撒娇又是闹脾气,叫了好几声夫君,总算得来一个出门的机会,收拾好她就让人备了马车,出府去了。
洛长天不许她出城,但是京城这么大,好玩的地方也很多,就是只在街上逛逛,她也满足了。
阿澜掀着小窗的帘子,兴致勃勃地往外看,不时让赶车的惊风往热闹的地方走。
忽然外面传来一道异常的声音:“请太子妃为奴家做主!”
然后马车倏地停了下来。
“怎么回事?”阿澜坐稳后问道。
没等惊风回答,她就掀开了前面的帘子,然后就看到,一个长相漂亮的女人跪在马车面前,双目含泪,泫然欲泣。
“你是什么人?”阿澜皱起眉头,“若有冤屈,去找官府,找我做什么?”
周围围了不少看热闹的百姓,没等那女子说话,就有人叫破了她身份:“哎呀,这不是烟雨楼的红蔻姑娘吗?这是发生了什么事了?怎么跑来拦太子妃的车驾?”
烟雨楼?红蔻?
阿澜好像听到过,隐约想起来点,立即就明白过来,这恐怕是和陆紫焉这桩婚事有关系了!
果不其然红蔻道:“望太子妃明鉴,奴家和陆小侯爷情投意合,相好已有一段时间,前日听闻陛下为小侯爷赐了婚,对方是太子妃的亲妹妹,来自隋国的鸣玉公主,奴家有自知之明,小侯爷若有情意,过后纳了奴家作妾,便是个难得的恩典,若是就此各不相干,奴家也不怨恨,好歹好过一场,但是、但是没想到,鸣玉公主竟那样霸道!竟硬生生要逼死奴家啊!”
红蔻哭道:“公主闯进烟雨楼,扬言要让奴家在这京城待不下去!奴家冤枉啊,和小侯爷相好也是在公主到来之前,如今听闻陛下赐了婚,也不敢有什么奢望,公主怎能如此不讲道理?之前的恐吓就罢了,今日竟然还威胁了楼中的妈妈,要逼奴家离京!奴家一介弱女子,好不容易找到烟雨楼这么个傍身之处,离了这里让奴家可怎么活啊!”
周围的人听了都窃窃私语,这听来实在是鸣玉公主太过霸道了。
但是阿澜不认为鸣玉会这么肆意妄为,这红蔻说得可怜,可她说什么都全靠一张嘴,连个证据也没有,要她怎么相信?
阿澜皱眉道:“你说的这些,可有什么证据?”
红蔻道:“公主恐吓奴家那回,小侯爷就在奴家身边,逼奴家离开这次,有妈妈为奴家作证!妈妈亲口说的公主容不下奴家了,让奴家赶紧离开京城!奴家所言绝无虚假,请太子妃为奴家做主!”
她说着就发现了另一边的烟雨楼鸨母,立即只给阿澜看。
鸨母见阿澜看向她,急忙跪到红蔻身边来。
阿澜问道:“她说的都是真的?”
“这……”鸨母垂头,眼中闪过一丝心虚,“今天公主殿下的确是找到奴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