邢夫人点头称是。
贾母又问:“我恍惚听人提起,有个姓孙的孩子去你那儿拜会过。你也别嫌我多事,我给你父亲的旧部写了信去打听了,只是还未曾收到回信。”
“你瞧着这人可还好?若还算配得上咱迎丫头,便给他下个帖子。那孙家本就与咱家有些渊源,将他请来让我这老太太看看,也不会叫人说嘴。”
邢夫人小心的回道:“孙家的事,老爷托了安王。”
“是了,她原在西北军中,那时孙家也在西北……仿佛是那年茜香称臣后取得东南?”贾母恍然。
贾赦倒没想到这一茬,闻言胡乱应了:“大约便是如此。”
又说:“那个孙绍祖,我瞧着倒还行,只不知道私底下是什么品行。既然母亲有意,便将他请了来,让母亲掌掌眼吧!”
贾母点头:“那就定在九月初九那日。虽赶了些,但故交后人独自在京中过重阳,老太太我心里头过意不去啊!”
九月初九,荣国府摆了重阳宴。
只是这日上门的,除了接了帖子受邀前来的孙绍祖,还有几个不速之客。
一行人马停在了荣国府门前,门房瞧着这几人面生的很,犹豫着走上前去。
打头的竟是位妇人,瞧着三四十的年纪,却不似京中贵妇人那般保养得当。
见门房走来,她带着众人下了马,地上了拜帖。
“大同府孙家,前来拜会贾太夫人。”
这大同府孙家,门房是知道的——今儿在府里作客的那位孙少爷便是了。
只是这几位……又是谁?
强压下心底的好奇,门房恭恭敬敬的接了拜帖,送到了里头。
如今时候尚早,孙绍祖还在前院陪贾赦说话呢。
贾母这头还未见着人,见鸳鸯捧来拜帖,还以为是孙绍祖命人送来的。
打开一看却是愣了:大同府孙氏正二品总兵孙江俊之夫人孙刘氏,携长子正三品护军参领继祖、三子从三品协领绵祖敬拜。
贾母诧异道:“是孙绍祖往家里头送信了?”
鸳鸯仔细想了想,摇头道:“孙家少爷正在前院作客,若他提及此事,老爷应当会命人往二门传话的,也好叫老太太准备准备。”
贾母摇了摇头:“罢了。我老太太什么风浪没见过。”
“既不知他孙家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便先请来看看吧。”
鸳鸯问:“那可要派人去前头通知老爷和孙家少爷?”
贾母摇了摇头:“让人同老大说一句吧。至于孙家……他们若是自家人不知道自家事,咱们才好瞧得更真切些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