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申城才破,大部队乱军应当是在收刮钱财才符合这群鳖孙性格,李大爷虽然不晓得这些王八羔子为啥会冒出来,但他指天敢肯定,来敌肯定不多,若是分开逃,屯里人跑散了怎么办?没有相熟的乡亲,单人单家死得更快,既然如此不如干他娘的。
洪屯男儿永不退却,是条汉子从不怕流血!
“各位乡亲”柳文安反身把柳二姐和莫姚春往后一推,抓紧机会提声高喊:“来敌不足十,想报仇的跟白发孝子一起杀敌血恨。”
彻响荒野的声音仍拉不四散溃逃的申城人,有汉子犹豫回顾,却被家里人则哀声怒骂拉走,也有耳充不闻埋头苦跑的人,最终还是数百个有家破人亡的敢死者聚在柳文安身旁,握紧手中简陋的武器,视死如归地的仇恨着越来越近的铁骑。
远处十骑的马蹄踏出‘隆隆’声响像冲撞而来的重型坦克,卷起尘埃重重地踏在众人心窝上。离得近了还能清楚地见来敌粗糙油腻的脸,眼里尽是见到猎物时的暴虐光芒,狞笑着张嘴发出‘赫哈赫哈’怪音。
柳文安握紧爷爷留下的大刀,在马蹄带起的尘烟滚滚下,腿肚子止不住地颤抖,紧张恐惧下肾上腺素狂增,呼吸变得又急又短,因紧张而扩大的瞳孔现出娘亲和奶奶倒地的身影,瞬间眼底血色蔓延,心中升起的刻骨仇恨硬生生地压下生理反应变得坚毅疯癫,见到飞骑的全貌直冲上去,眼神凶狠地盯着目标,大喊一声,用尽全力将手中大刀作标枪投射出去,插在正在奔驰的敌马上,骏马发出惨烈的嘶鸣声,前腿一软将背上铁勒骑兵重重摔出去。
战斗激烈炸响,牛人燕挣开弟弟的搀扶,注视着与铁勒人撕打在一起的白发人,急声让让侍卫上前相帮:“快,别管本王,去帮忙,去”
其余被柳文安号召对敌的流亡人,纷纷拿举起手中锄头、棍子、擀面杖。。。。。。一拥而上,手上什么都没有的则捡起石头学柳文安朝铁勒骑兵砸去。
为俺妻儿报仇
赔俺爹的命
是你们抢了我家,烧我房舍。。。。。
生亦我所欲,所欲有甚于生者,故不为苟得也。。。。。。
纵马的骑兵像炮弹一样落入人群,肆意践踏着一条条鲜活的生命,战场上被逼到绝境的流民抱着同死的心冲向铁勒人,一人打不了两人,两人不行一起十人同上,总能收了铁勒人的命,报父母妻儿的仇!家破人亡的恨!
战场中心打头阵的李大爷颈上青筋爆露,憋着劲把手中锣铛舞出残影,喊出粗粝激昂的命令:“外击外击,斜上刺”
仅余十来根的白杆长矛在洪大爷的招呼下,准确地刺中跃至半空的马匹肚里,血滴滴滴的顺着长矛落在洪屯男儿身上,浑身肌肉绷起爆发出震耳欲聋的大吼:“杀!”
‘砰’马儿带着哀鸣摔在地上溅起尘灰,洪屯人一拥而上将摔在地上将将起身的铁魁汉子捅了个对穿,又迅速列阵成杀阵冲向下一个敌人。
如此干脆利落的杀敌场景,让远处躲在侍卫身后的牛人拾看得目瞪口呆,不由咂舌道:“他们真是下乡人这么厉害?都会军中列阵迎敌。
侍卫举刀小心警惕危险,听到大人感叹认同的点点头,确实惊奇,毕竟那群人一看就是乡下汉,没想到这么猛,真是……正想着突然就被前方心惊的大喝声打断!
“给我死!”
声音太过攝人耳目,战场上混战成一团的人动作一滞,不由自主转视一看,尽皆俱惊,这这这。。。。。。。哪来的好汉?
竟然连人带马给。。。。。给给。。。。。给举起来了!
循声看去的侍卫手一抖,吧嗒一声,刀落在地上发出沉闷的声音,嘴张成圆形,一条舌头了打结,哆哆嗦嗦道:“属下…属下出现幻觉了?”
不,你没有!
牛人拾无意识抓紧侍卫胳膊,心里疯狂大叫自问:本王真没有出现幻觉???
独处在战场中心的柳文安一脸癫疯的狠意,喉咙里吼出阵阵低嘨声,瞪大眼眶,太阳穴鼓出,双臂膨胀似大腿,皮下青筋像蛇身闪现,一根根地爆绷手背上,双手撰住马蹄子两脚使力,大喝一声以一种不科学的方式连人带马地举过头顶,眼上布满血丝,银发红眸,像只入魔的杀神,凶戾地盯着上头,要将人摧皮剥骨,吞噬殆尽。
马背上的铁勒人惊惶大喊:“是皮室(金刚)”
铁勒人原本兴奋的脸上沁出豆大的汗珠,眼前的视线在底下白发人的使力下开始天旋地转,挥舞着弯刀想要刺敌却找不到敌人身影,惊慌失措下铁勒人咬牙弃马下跳,决定落地后刮杀此人,割下头骨制成酒杯作为自己的胜利品,以报侮辱之仇,没想到刚落地就被从天而降的马身重砸在身上,来不及惨叫就咽了气,只留下一只握刀的手留在寒风中微微颤抖。
画面被柳文安惊人的行为按下暂停键,人人像延迟飘红地咔嚓咔嚓挪转头颅,山川大地寂静无声,所有人都睁大了双眼,不不可置信地看着这一切,静溢中只有冷冽的北风卷起血腥气飞向远方。
第18章柳文安是项羽?
牛人拾嘴巴张老圆,瞪着眼脱口而出:“力能扛鼎。。。。不。。不对,是力能抗人马!!”不敢相信地拉了拉身旁看傻的侍卫,指向柳文安的手都在发抖,哆嗦着嘴皮子问:“他他他。。。是项。。。。。。项羽转世?”
自认见过不风浪的牛人燕也被白发人这翻壮举震得失语,半响才回过神,两眼放光地盯着战场中心的大力士,击节称赞,这才是他燕国好男儿!而不是动不动就逃的软骨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