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非有秦老存在,旬野是没有机会认祖归宗的,所以回家当日老祖宗就赐名野。
说他要像野草一样顽强,带领家族生生不息。
而在旬老六的眼里这个野字并不好,总有一种暗示自己是野种和野孩子的意思。
封豫坐在厅堂太师椅上,并不着急说话,而是掏出手帕先把崔南烟的小手擦干净,每一个指缝都没有放过。
收拾妥当后才出声:“我要旬家。”
旬野倒吸一口凉气,口气真不小,旬家可不是小商小贩,哪里是说吞就吞的。
“怎么?做不到?现在做不到没关系,本王给你三年时间,这应该没问题了吧?”
“不然本王会觉得救了一个废物,浪费精神和药。”
从刚刚的不言语到现在的每一句话都是在给旬野施压,让他一步步后退。
“我知道的你对旬家没有感情,本王说了只要旬家,至于你的位置是不变的。”
封豫站起身居高临下看着他,高大修长的身体给人一种压迫感,让人忍不住臣服。
见旬野还在犹豫,他不建议在加一把火:“你的毒谁下的你心里应该有数。”
“这个府上啊,每个人都不想你活的,就如同本王一样!”
旬野眼神复杂地看着他,整个京城他都没有看走眼的时候,现在他承认走眼了。
最废物,最没有用的皇子走到今天的地步绝对不是偶然,在看他身后容貌绝美的崔南烟。
两个人都不是一般人,他们骗了全京城的人。
“好。”旬野望着夫人苍白的脸色,爽朗中带着释然,那是对家人最后的执念。
既然没有亲人缘也无需在强求。
“牛黄,参苓,白术——”崔南烟执笔写下药方,治疗开始要先排毒,最后才是治疗和滋补。
“能保证安全吧?若是这药里在被人下毒,我可真就救不了了。”
即便能救他也麻烦啊!本身就十年的病灶,愁死人啊!
封豫安静的坐在她身边,全身贯注地看着她,视线随着她的身子转动。
此刻的她认真,专注,果断,又自信,好似整个人都在散发着光芒,让人移不开眼。
“婶婶,躺平脱下您的鞋子,放心不会疼的!”她的声音有种能抚平焦躁情绪的能力。
紧绷的旬夫人缓缓放松。
内庭穴,合谷穴,太冲穴,足三里……
针灸是一件很耗费精神的事情,需要全神贯注,鬓角很快被汗水打湿。
忽然一方带有松香的帕子轻轻在她额角擦拭。
刚想抬头去看,只听耳边传来低沉的嗓音:“是我,你专注手上的事就好。”
旬夫人见两人互动,一脸的姨母笑:“哎呀,你们感情真好。”
“谁说的!”
“谁说的!”
两人竟然异口同声说出来。
“哎呀,年轻真好,以你们的感情用不了多久就能有个小娃娃了呢!”
旬夫人语气感慨,颇有打趣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