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依我看,公主对这事兴趣极大呢。”
肖雪提醒了一句,洛南砚要脱口而出的话在唇尖上转了一圈,烦躁的挥了挥手,“交代下去吧,不过,让内务府那边东西都用最好的!”
“哎,是!”张宝端捧着那些东西,艰难的行了个礼,捧着东西出去了。
等看着张宝端也离开了,洛南砚忍不住再次叹了口气,亲手养大的妹妹,竟然就这么送出去了。
肖雪有些苦笑不得,“皇上,如今公主的婚事还没定下来呢,下个月举子进京考试,出结果要一个月,殿试还要再一个月,便是那秦风侥幸得了状元能与公主定亲了,不还是订婚吗?什么时候成亲,不还是皇上说了算?若皇上和太后娘娘舍不得公主,婚事已定,多留公主在宫里两年又有谁能挑的出错去?”
洛南砚一愣,眼前一亮,“你说的对!来来回回还有不少时间呢。”
肖雪却苦笑一声,话虽如此,可舍不得公主受苦的,不还是皇上吗?
暗地里摇了摇头,她没再说别的。
洛南砚轻轻靠在她的身前,望着外面许多花都开了,忽然说道:“听说你这些日子一直都没怎么出去?”
“出去也无事可做,在殿里就很好。”
如今,她也适应了用一只耳朵听声音,倒是不觉得怎么别扭了。
洛南砚没有再说话,只是许久之后,外面传来张宝端的声音,“皇上,江太医到了。”
“请进来吧。”
每十天,江鹧鸪都会来给他请一次平安脉。
洛南砚伸出手放在桌案上,问道:“小殿的那个秦公子伤势如何了?”
江鹧鸪滞了一下,似乎在想该如何回答,洛南砚便瞪了他一眼,“实话实说。”
“哦,回皇上的话,秦公子的伤已经全然好了,除了这段时间不可提携重物,三个月后便可恢复如常。”
洛南砚点点头,“如此甚好。”
怕是用不了两天,秦风等人就会来找他辞行了。
一想到没有人占据子苏的视线了,洛南砚心里有些舒坦。
他惬意的看了江鹧鸪一眼,示意他可以开始把脉了。
江鹧鸪仔细的为他把了脉,收起脉枕时,面色平静。
洛南砚便知没什么问题,江鹧鸪也没有说什么,只是抬头看肖雪时,眉头不由自主的皱了皱,说道:“肖姑娘,可愿让老臣为您把把脉?”
肖雪一愣,接着看了看洛南砚,洛南砚也看着江鹧鸪,“怎么了?”
“皇上和肖姑娘莫要担心,老臣只是觉得肖姑娘的气色跟以前有些不同罢了。”
洛南砚便朝肖雪示意了一下,肖雪也在桌案前坐下来,江鹧鸪仔仔细细的把了脉,甚至时间比给洛南砚把脉时还要长。
他皱着眉,一言不发,沉默了许久之后微微摇了摇头,却是说道:“想来肖姑娘也是医道中人,以后若是肖姑娘长久伴在皇上身边,皇上也就不用每次都宣老臣过来了。”
洛南砚被他这一番动作搞的有些懵,只得又问:“如何?”
“皇上,是老臣多虑了,肖姑娘的身体很好,这段时间比前一段时间调养的更好了。”
“如此甚好!”
江鹧鸪告了辞,带着小药童直奔梧桐苑去了。
洛南砚淡笑着看着肖雪,“没想到你这些年竟然还记着那些医理。”
“只是想着伺候皇上,若是身边太医不能及时过来时,也能将皇上伺候的好一些罢了,让皇上谬赞。”
“娘亲说,学医最是难,有恒心者方能学之,不过,她从不教我医理,说我为君从政太忙,子苏也是,说她定不下心思来学,没想到朕身边如今还真有了懂医的。”
他笑了笑,似乎心情极好。
肖雪也笑着看着他,只是那眼底深处潜藏着一抹悲哀。
“只要能在皇上身边,只要能伺候皇上,奴婢学什么都行。”
她试探着握住洛南砚的手,洛南砚淡淡的看着她,没说话,却也没拒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