叶青梧目的达到,将龙袍收在一旁转身出去了,洛熠宸呆立良久也从内殿出来,叶青梧与南砚、子苏坐在桌旁,都还未曾动筷,他不禁苦笑了一下,若非为了南砚也子苏,说不定她连敷衍都懒得敷衍他。
洛熠宸快走几步在桌案旁坐下来,“用膳吧。”
早膳之后,洛熠宸去上书房处理国事,南砚和子苏去读书,乾泰宫寂静下来。
叶青梧的动作很快,到用晚膳时回来,带着南砚和两名男童,一个六岁,一个七岁,都是由南砚自己选的,叶青梧看了之后也较为满意。
连续几日,朝堂之上的暗波汹涌似乎都平静下来,并非是这些大臣终于不再为难年仅四岁多的太子,而是他们发现,就算他们为难也没用。
这位皇太子殿下,不禁看起来与当今皇帝一样,就连性格也极为相似,事事冷眼旁观,若非必要,绝不说话,冷然的目光落在他们身上时,就像被皇上看着一样,三日之后,竟再也无人敢逼他说话了。
朝堂日渐平静,叶青梧的心也安定下来,对于南砚的教导是许久之前就开始的,她知道,自己朝不保夕,临死之前一定要给南砚和子苏留下足以让他们保命的东西,但这些东西的使用,定要让他们二人明了,是以年仅四岁的南砚,也绝非一个草包太子。
叶青梧在这之后也日渐忙碌起来,河南的堤坝的修建,农作物的种植,农场的养殖,以及各色小商小贩的培养,生意的往来,在她一封一封的书信中,日渐建设起一个与众不同的河南。
次月,朝堂之上再起风云,河南河北两郡被划归太子封地,五年之内不必纳贡,由太子自行管理。
不过,这一次并没有太多人反对,只因河南河北两郡因黄河的关系,水患时常发生,今年虽然河南情况大有改观,并不确定将来亦会如此,此外,众臣也在这道旨意中品尝出一些味道,纷纷不再多言。
隔日,宣王殿下与国舅爷早朝后一起到梧桐苑报道,略有心忧。
走入宫殿时,前院的梅花桩上两个孩子已然在练功了,叶青梧一身红衣负手而立,不时出生指点,身畔只有鬼面与锦芳在伺候着。
洛青阳眼前一亮,大步向前,“没想到你竟然把梧桐苑后的练武场搬到这里来了,妙哉妙哉!”
叶青梧璇身朝他微微一笑,“还需要我在这里为你摆一个桩吗?”
闻言洛青阳连连摆手,“还是不用了。”
叶青朗中规中矩的朝她拱手施礼,叶青梧微微一笑,伸手扶住他,“大哥,就算我是皇后,也同样是你的妹妹,不必如此。”
说罢她交代鬼面与锦芳照看好两个孩子,转身一抬手,“里面说吧。”
三人进殿,分宾主落座,夏意夏至奉茶,叶青朗才道:“不知娘娘召微臣来,可是有事交代?”
“是有件事需要宣王帮忙。”
“哦?找我?”宣王一下子来了精神,放下茶碗立刻问道:“何事?快说?”
叶青梧微微一笑,缓声道:“我在京城建了一座学院,准备招一些孩子入学,你既是当朝王爷,我想问问,你手下可有合适的人可以教孩子吗?”
“我的手下……”洛青阳迟疑了一下,“可都是粗人啊。”
“心思细腻即可,无须功夫多深,只要心思细腻适合教学即可。”
“这个不难,我回去给找找,届时带来给你看看。”
叶青梧点点头,“既然如此,那我就放心了,当然,如果你认识文人也可以推荐给我。”
“这是自然。”
洛青阳笑了笑,见没什么事便出去看两个孩子练功,叶青梧的许多功法都与别人不同,但见叶青梧伸手的机会太少了。
叶青梧的目光这才落在叶青朗身上,她端起茶碗,细细撇去上面的浮沫,她喝了一口,才说道:“大哥,家中一切可好?”
“好,劳娘娘挂心。”
叶青梧苦笑一声,摇了摇头,她抬头望向殿外,此处正好可以看到南砚与子苏站在梅花桩上,一个姿势已然站了小半个时辰,此时洛青阳在下面捣乱,身体微微有些摇晃。
叶青朗也随之看了一眼,又低下头。
“大哥对我还满意吗?”
叶青朗心里咯噔一下,兄妹三人,自小叶青梧最让人看不透,她时常能做出一些令人不可思议的事情,有时也能十分清楚的说中别人的心事。
“八年前我进宫,为保全叶家,保全父亲晚节,如今父亲早已过世……”
“小妹,万万不可!”叶青朗一下子站起来,“我知道,我这么做,这么说伤了妹妹的心,只是,叶家几代传承,妹妹不能眼睁睁看着叶家没落在我手里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