阮文礼几乎已经可以想象姜央知道这件事后的后果。
阮文礼闭闭眸,这些天他几乎不敢直视姜央的眼睛,姜央嘴上不说,但他知道她想走了。
阮文礼并不觉得自己此时此刻,还可以无动于衷地陪他们演完这场订婚宴的好戏码。
陈太太走到他面前,用最低微的姿态对着他。
“难道你要我跟你下跪吗?文礼,陈同升跟鹤延年都被困在金海,眼下只有你能做到这些,你跟陆笙是同学,了解他的为人,而且你不是三部的人,无论你做什么他们都不会太过疑心,所以我只能来求你”
陈太太作势要跪,被阮文礼用手扶起,“您这是做什么?”
“陈程已经被他们带走一个多月,生死不明,我们没有多少时间了,就算是我欠你跟阮太太的,这是最后一次,好吗?”
阮文礼看着眼前妇人雍容不再,泪流满面如同普天下一个最普通不过长者。
阮文礼沉默许久,终是妥协。
“好吧。”
苏琴走上前,“你放心,回头我会帮你跟阮太太一块解释的。”
阮文礼抿唇不语,并不觉得这是个好主意。
进了电梯,阮文礼道:“她今天在家做什么?”
肖春林道:“太太下午约南宫太太一块喝了咖啡,天晚之前就回去了。”
阮文礼点头,“她没有疑心吧?”
“应该没有吧。”
肖春林也不确定,姜央最近行事古怪言辞含糊,仿佛将一切看淡般,又时不时露出小尖爪挠在你最痛处,防不胜防。
肖春林:“廖北昂说子铭少爷不是被抓的,走时还带着枪,应该不会有事。”
阮文礼恩一声,随着电梯叮一声开门,他沉着脸走出去。
电梯门口,一个人站在那里,手捧着礼服。
“阮厂长,这是您的喜服。”
阮文礼侧眸看了一眼,阴沉着脸无声无息地踩过地毯。
肖春林在他身后接下,“交给我就好。”
“有劳肖秘书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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晚上姜央身体不舒服被送到医院,黄阿姨将孩子托给小孙,自己陪姜央来医院。
小陈是男的,什么都做不了,只能在外跑跑腿办些手续。
黄阿姨守在病房外,时不时朝里张望,
姜央之前断奶一直不太顺利,今天病情突然加重,紧急被送到医院。
黄阿姨在长椅上坐了一会,小陈拿着单据走过来,跑得气喘吁吁:“太太怎么样?”
“护士说在用仪器,要等一会。”
小陈看着紧闭的病房门,心里有一丝的疑惑,“你确定太太在里面?”
“我看着进去的。”
小陈站在门外等了一会,仍旧不放心,趁护士进去便要跟进,朱佩云一手堵门一手拦他。
“你干嘛,这是妇产科你也看啊?”
小陈脸上一红,退开两步,手上却是分毫不让。
“太太,太太是我。”
小陈朝里面叫了两声,不见回应,他有些急了,正要破门而入,姜央的声音从里面清晰传来,“我没事。”
小陈听到姜央的声音,这才放下心来,转身走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