笔下文学

笔下文学>观音草的用法与用量 > 2 章(第1页)

2 章(第1页)

失去知觉,但我的双眼依旧看得清楚。在那个风雪呼啸的、四面白茫茫的天气里,三姐就像是唯一被点染过的颜色,好看得不得了。她穿着厚实的黑棉袄,两条乌黑的麻花辫飞散开,脸颊绯红,张开嘴发出甜亮亮的笑声。

「陈大哥,怎么最近都不来看看了呢?是不是哪里又有了相好的,就把我给全忘了?」她就这样说着,仿佛自由自在,根本没被铁链拴着似的。我父亲在她天真的调笑下,神情一下子舒展了。本来要挥到我脸上的拳头也松开了。

花瓣一样的雪片零零散散地掉落下来,铺在三姐的头上、肩上,也掉在我瑟瑟发抖的躯壳。他们每说笑一句,我就感到痛苦万分,后来几乎要大哭出来。

「哟,这是谁家的孩子?」三姐看到了我,那一刻她瞳孔闪烁,弯眉微蹙,似有不忍之意,「别冻坏了吧?」

我父亲嫌恶地看了我一眼,「我女儿,不懂事。」

「原来是个姑娘家,我还当是个清秀的小伙子。」三姐就那样向我走来,她像雪一样晶莹剔透的手指轻轻触向我的脸颊时,我紧绷着的神经忽然断弦,猛一下子放声大哭起来。

「可怜的小丫头,得洗个热水澡了。」三姐转脸看向我父亲,「我带她回我那里,晚一点的时候陈大哥来接,好不好?」

「你别管她!一个累赘,不如像她妈一样早死了好!」我父亲神色凶猛。母亲去世以来,他把所有不顺通通推到我头上,像这样一句话,我早已听了无数次。

三姐却不怕他,她那种放肆而活泼的神气仿佛能冲破庞大雪幕,不受任何阻碍。她蹲下身,把我那双被父亲丢在一边的棉靴捡起来,叠在一起用力拍打着,直到上面的雪片层层掸落,又轻轻抬起我已经冻僵了的脚塞进了靴子。

当她牵着我从我父亲身边走过时,她轻巧地吐出一句:「今晚,我等你。」

就那么短短五个字,我清楚地看见父亲脸上瞬间冰雪消融,流露出一种贪婪的温柔。但那种温柔令我恶心。我想三姐也不喜欢,当她回过脸来面对着我的时候,她的眼睛仿佛全盲,里面没有任何焦点。后来我才知道,她面对大部分男人的时候,都会这样。

那个晚上也许是我第一次感受到母性的温暖。尽管三姐还那么年轻,但她竭尽所能地照顾我。她烧热了水,给我在桶里泡澡。用干净的毛巾擦拭我的头发,用温柔的手抚摸我身上的伤疤。脚上的铁链沉重地拖沓在地上,可她的身姿却又那么轻盈。我在一片水汽升腾中看着她的脸庞,拼命回忆着脑海里母亲的形象。等我回过神来,自己已经哭得红了眼睛。

三姐用松软的棉被把我裹住,揉着我的头发笑着说:「你啊,哭起来的样子真是怪可怜见儿的,以后要记住,拿这一招用在你要对付的人身上。面对自己的时候,再难过的事儿也得往肚子里吞。」

话还没说完,就响起了拍门声。果然就在这个北风紧吹的夜晚里,我父亲冒着风雪来了。我站在门口偷看。他像是喝了酒,眼睛里也泛着红,一见三姐就一把将她抄起来,扛在背上进了屋。

我听见三姐的声音,「轻一点儿,旁边还有孩子……」

可那声音很快被淹没了。此后我只听见父亲沉重的喘息声,床板的震动声,还有三姐竭力压低的呻吟。我捂住耳朵,踮起脚,用力去把已经被冻住一半的窗子推开,让外面的冷风灌进来,让外面的风声淹没这一切,直至淹没我。

从那以后,父亲就时常带我到三姐这里来了。别人如果问起,他用我打个幌子,说几句「死丫头不懂事,从小没娘,老是往女人那里跑」,似乎听起来名正言顺一些。

金婆子知道我父亲是个出手阔绰的主儿,对我也颇为殷勤起来,有时候主动把我带在身边。我看见她时常点着个小泥炉熬制中药,黑水似的一大碗,让三姐皱着眉头喝下去,那苦腥阵阵漫上来,连我都跟着打哆嗦。

我不知道那药是干什么用的。后来才明白,喝了它能中断月经。这样三姐就可以在相当长的一段日子里没日没夜地接客。怪不得其他人背地里都骂金婆子不是人。可三姐没骂过。她在我跟前总是说些快活的事情,她想逗我笑。

可我总是高兴不起来。虽然我努力遏制自己,已经不再偷了,可父亲对我的憎恶并没减少,反而随着我越长越像母亲而日益加深。

钱紧的时候,见不到三姐,父亲虐待我的时候越来越多,甚至开始变本加厉地要求我脱光衣服,跪在地板上任他打骂。当他的手触及我刚刚发育的胸部时,我整个人一阵痉挛,下意识地一把推开了他。

父亲的神情忽然改变了,他直起腰重新打量了我的身体,过了一阵子才压低声音说:「你给我躺到床上去。」

「不。」我第一次对他做出了反抗,因为感受到了难以形容的危险。

之前他每次对我动手,我总是沉默地忍耐着,因为深知反抗无用,但也从不求饶。

「啪」一声,我脸上已经挨了个耳光,鼻血瞬间喷涌出来,鼻腔里全是血腥味。

我站起身,飞快地裹上棉袄,想要夺门而出。然而父亲一手扯住我的胳膊,一把就把我拉

已完结热门小说推荐

最新标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