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学长,这言妖精整天跟猴子一样,上蹿下跳,指不定又去那里了呗。。。”
匆匆挂断电话,安止谦又给陈谷打了电话,陈谷打着游戏,中途来了电话,生气不已,回着安止谦:
“别看我们玩的很好,可是言妖精的事情我们可都不清楚的。。。。”
一个一个,挨个挨个的打着,仍旧毫无所获。
周一的学校言妖没有去,原本打算在校会上表扬言妖的老铁板知道言妖没有去,大发雷霆,又数落了言妖种种的歪风习气。
两天,三天,言妖没有去,秦云晴没有去,直到第四天,秦芳来了学校,给言妖和秦云晴都请了假,安止谦匆匆跑去问,秦芳摇头,脸色沧桑,看着安止谦,疲惫道:
“止谦,别问了,言言会回来的。。。。”
他再问,终究是一无所获。
再见言妖,已经是一星期之后的事情,那个人一脸憔悴和疲惫,手里抱着一个骨灰盒,站在门口,微风吹起那人的长发,眼眶通红,她喊:
“安如玉。。。。”
他忍住满心颤抖,轻声应着:“嗯?”
言妖忽然就哭了,她说:“安如玉,我没有姥姥了。。。。”
安如玉,我没有姥姥了,真的没有姥姥了。
姥姥死了,死在海城冬夜的街头,无人问津。
死在送她回秦家的那一年,十三年来,没有墓碑,没有家人,尸骨无人供奉,无处安家,孤魂野鬼啊。
安止谦喉咙一紧,眼眶涩涩的,言妖又道:
“安如玉,你救救我,救救我。。。。安如玉,你救救我,救救我。。。。”
黑暗有时候就像一只嗜血的怪物,它无情的吞噬着一个人的生命力和气息,一点一点一点的吞噬着。
直到那人终于受不了,折磨自己,折磨旁人,杀了自己,方才是结束。
安止谦守在言妖的床边守了好久好久,看着那个人抱着骨灰盒,蜷缩在床上,眼睛一眨不眨的,空洞的令人绝望,他坐在床边轻轻的拍打着言妖的背,哼着不知名的小曲儿,他说着:
“阿言,这是我妈妈幼时给我哼的曲,今天就哼给阿言听一听。。。”
言妖的泪水就那样从眼角流下,陷进了床单里。
一如孩时的那般姥姥。
冰糖葫芦啊,碎冰渣啊,冬天的雪拌糖啊。
谁家的小乖乖啊,又串进了谁家的门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