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景倚在厨房的门沿上,盯着宋晚洲忙上忙下为他焖牛肉的身影,嘴角不自觉地上扬。
“哥。”
宋晚洲握筷子的动作一顿,面上不显,继续装作没听见。
这已经是宋景第五次喊宋晚洲了,从他提出要在家里安个摄像头开始,宋晚洲就情绪不太好,买了菜回来就一直闷在厨房,一句话也不说。
”哥,你生气了?“宋景不怒反喜,眼神追着宋晚洲不放,“你转过来我看看嘛,我也想看你生气的样子。”
“哥,给我看看嘛。”
听着宋景的无赖话,宋晚洲最终还是没能沉住气,回过身,抿了抿嘴,把酝酿多时的话说了出来,“小景,你要是在家里安摄像头,这是对我的不尊重,我不喜欢。”
一句不喜欢,直接表明了他的态度。
这是宋晚洲第一次对宋景提出的要求表示不满,以往他都是百依百顺,宋景想怎么样都行,尽可能弥补他受伤的心。
听到宋晚洲语气里带有点愠怒的表态,宋景反而笑得更开心,走过去,牵起宋晚洲的手,正视他,“我很尊重哥哥的。”说罢还眨了眨眼,一脸真诚。
宋晚洲今天没心思和宋景开玩笑,他一想到一举一动都会被人看在眼里,他就浑身冰凉,仿若坠入冰窖。就算对象是宋景,他也不舒服。他是个独立的个体,需要个人隐私,更需要得到尊重。
他依然板着脸,嘴角往下,想要抽回渐渐发烫的手,和宋景坐下来好好谈谈事情的严重性。
他刚动心思,手就被宋景捏得紧紧的,无法挣脱。
宋景垂下眼眸,有点失落,“可是你看,哥哥现在一点都不尊重我。”撇了撇嘴,将他的不满一一罗列出来,“你二个多小时不理我,第一句话就是凶我,现在连手都不想让我牵,今天肯定还不让我和你一起睡觉”
对于宋景耍赖,将莫须有的罪行强加在他身上,宋晚洲真是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
宋景现在比小时候还要难缠,不达目的不罢休,凡事不顺着他的心意来,他就能想出各式各样的办法,撒娇不成就犯浑,软磨硬泡,非要让宋晚洲就范。
宋晚洲以为他是在和宋景温声细语讲道理,没想到落宋景耳中,就变成了凶神恶煞的威胁话。只好稍稍放软语气,打算和宋景好好商量。
“我没凶你,”宋晚洲叹了口气,也不再挣扎,“但我真的不愿意被人监视着生活。”
“小景,我不是囚犯。”声音沉沉的,带有点无奈和乞求的意味。
宋景说,“我没说哥哥是囚犯,哥哥要是不喜欢,不乐意,我可以改。”隔了一会儿,又补充道,“那我不喜欢,哥哥会改吗?”
见宋景已经有所退让,宋晚洲轻声问,“小景不喜欢什么?”
在宋晚洲看来,宋景喜欢的事情能用手指数得清清楚楚,不喜欢的事情列成清单的话,一整页纸也写不下。
厨房里传来焖锅的响声,是宋晚洲弄的牛肉熟了。
想着宋景整日飞来飞去,连顿正经的饭也没能吃上,宋晚洲终究还是心疼,“先吃饭吧,想说的时候再说。”
“哥哥。”宋景喊住宋晚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