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你们同一学堂是我的错,回头让父亲直接请一位夫子单独授课就好了。省得看见你们天天哭,不知道还以为秦国朝堂半壁集体去世了呢。”
在以智商与雄辩碾压恋爱脑的贵族少年们的时候,墨胭似乎没有将燕策排除败犬行列,目光多停在他身上一秒钟,眸中一闪而过的狐疑,又蕴藏几分迷惑。
贵族圈子不大,也不小,谁也不敢说全认识,但七八成脸熟还应该有的,但一袭黑色礼服的少年着实面生。
秦人尚黑,剥离文化与传统的客观因素,将白衣渲染成黑色的工序最为繁琐,这才使得黑衣最为昂贵,所以黑色也就成了最尊贵的颜色。
黑色也不是所有人能穿的,至少要是王族,尽管近些年条件放宽,高等贵族们可以使用部分黑色,所以在场的九卿子女,三公学生,王室宗族亲朋还是知道燕策不是小家族过来混脸熟的。
可是这少年怎么一点礼法都不讲究。
站得像个木头似的。
父辈们没好好纠正过礼仪与姿势,又不像是嚣张跋扈的没脑子贵族,笑得就像是……就像是到隔壁邻居家串门?
这是外庭,王宫外庭,虽不是机关重地,可也是高官才有资格进入的场所,要是因为礼仪原因被上奏给王,亦或是被扶苏殿下看见,你还想赢得储君青睐?这根本就是干脆放弃了吧。
一板一眼的少女对“自暴自弃”的燕策有点厌恶,但又没表露出来,只是将燕策从恋爱脑等级下降至失败者。
九卿宗正家的公孙,表面高歌商君大法好,实则内世袭两百年贵族白家的小公子……起码还都在努力,努力都不努力的人想要拥有天空,在想屁吃。
一句话都不说。
就像是为了防止露怯的自卑少年,用阳光伪装自尊心过剩的可悲心灵,与这群死不悔改,组建反苏系的贵族团体待在一起,彰显其失败的惨烈,好让自己对失败找好理由。
所以说,如果是在成婚的前一刻打败未婚夫赢得美人归,就要有我命由我不由天的好逼格呀,你这么随和,扶苏殿下怎么可能看得上?
墨胭瞥了一眼招手微笑的燕策,最尊贵的玄衣礼服算是白瞎了,刻意把自己表现得一点儿礼仪都不懂,就像是大大咧咧惯了的小白,如果不是还有点儿阳光气质,这真是无可取之处。
“这位朋友,不如入场与我同案,我来为你引荐些颇具影响力的爹。”
“……”
燕策有些走神,盯着宴厅一闪而过的青丝,根本没注意拉拢他的少年们。
可能正是因为少年弥散出危险系数极低的信号,反苏系小团体瞬间就接纳了已经放弃争夺储君青睐的燕策,并有相见恨晚的知己感。
呵,一群小猪蹄子……
这样想着,她主动远离那群恋爱入脑的白痴,有几分独自一人翩然世外的孤高感。
至于一旁,企图过来钓凯子的童颜大胸小婊砸们正表现出一种清高白莲花的姿态,不经意间胸前的球挺起,不苟言笑,端庄典雅严格符合礼记中各项指标。
实则就是想找个老实人接盘,里面没准还藏了几个肚子里有一两个月大的糜烂贵族少女,里面一个个都烂透了。
接盘对象自然要选择阳光的,有肚量的,最好有不介意孩子和他不一样的优质备胎,比如那个傻乎乎的阳光少年就很适合接盘。
然后,墨胭叹了口气,对当前贵族的交际圈分外不适应,严酷的家教更不可能让她选择同流合污,而志同道合的贵族少女却都是傻白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