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余秦王一人的秦剑阁中回荡着悠长的叹息。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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初夏的阵雨来得快,去得也快,此刻漫卷着的积云渐收,淡天一片琉璃,树梢处凝结着水滴,不时滴落形成或大或小的水洼。
燕策谨慎地跟在符玺令事身后,维持在一个不远不近的距离。
“你想带我去哪?”
“去刑场永眠……啊,不对,是遵循王命,带你四处转转寻个合适休息场所。”
绿衣女子转过头,清丽的容颜上没有半分表情,就连说话声调都没有任何起伏,令人格外不舒服。
看似纤弱的手指“轻轻”地“放”栏杆处,在百分百实木的精美栏杆留下了一个轻微凹陷。
随即,嘴角上扬,笑意嫣然。
“哎呀,一不小心。”
“……”
我信你个鬼啊!谁能一不小心能把实木摁出凹陷呀,你这手劲也太大了点啊,体育大学举重系毕业的么!
还有你这刽子手,是要背地里弄死我吧,一定是的吧。
燕策泪流满面,他现在超想跑,但快残废的左腿和右腿毁灭了他放飞青春的可能性。
第二十一章朋友很少的扶苏
“呦,害怕了?”
符玺令事没有起伏的声调中的每一个字眼里都似乎蕴藏着深沉的恶意。
这是一种她企图得到的宝物,在即将攥在掌心的前一刻被卑劣的老鼠叼走的恼火,以及渴望亲手剖开这只老鼠内脏的狂躁。
于秦王政面前低头顺眼的伪装撕下后,清丽的容貌展露出的却是类似扭曲与执念的融合。
感觉要完,怎么办?
无数的问号与叹号夹带着一串串23333在少年的脑海中疯狂刷屏,他脑袋不抽,能看得出来这位符玺令事媚长的眸子里燃烧着赤果果的占有欲,可是你们是同性啊,这份感情也太扭曲了啊,需要正义来制裁啊。
可惜这份邪恶太强大,按照他高中语文老师曾教导过的,凡事不能力敌只能智取,不能智取那就来阴的。
燕策不着边际地悄悄在周围寻找可能战略性转移的路线,同时抬头尬笑道:“瞎说,读书人的事能叫害怕吗?这叫怯。”
“行了,别做无谓的打算,这咸阳宫我比你熟,闭上眼听脚步我都能追上你,要不要试试呢,我追上你一次便割掉你身体的一个物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