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人探得清这歪邪的瘴气到底是个什么东西,但它对人体的损伤几乎是不可逆的。
目前以菩然的灵力解不了,以嫉妒的医术医不了,这东西又是何方神圣,菩提决意去调查清楚。
“近期有不少村落忽生瘴气……”
忆及那横七竖八惨烈的尸体,菩提的眉心很淡地压出一条褶皱,不忍,又或者是对凶手的愠怒。
这个男人生的本就如佛陀掌心的金莲,清隽慈悲,禅意淡远,哪怕是蹙眉,也是好看的不得了。
“这件事便由我着手去查。”
“好。”
菩然应的很快,接着补充:“如果需要帮忙随时说。”
我们人多,随便摇!
沉冽的淡色唇瓣似乎很小的勾了一下,菩提上前探出双臂,很轻地抱了抱她,像自空中飘落的羽毛,又像点水的蜻蜓,温和的,短暂的。
“去锁妖塔那日,我会回来。”
“好。”
天色暗了,绯色的流霞被黑墨般的浓夜代替。
菩提离去,白色衣摆宛如昙花翩迭,金色的流苏与莲花更像是夜中洒落的阳光,璀璨耀眼。
菩然静静注视他的背影直至消失不见,空气静默无声,几分夜间的凉意随着湿润的水汽打湿窗棂。
屋内烛芯“啪”的一声炸开,火光跳跃,一瞬剧烈波动的光影,映在少女面庞好似春日金阳下漾起的粼粼光波,别样好看。
“欣慰?”
忽的,嫉妒出声,字音温润清雅。
越是瞧不见,那么他对外界的感应越是敏锐。
这般问着,菩然也大方承认:“嗯,有点。”
说起这棵小树,他很少有自己想做的事,总是围在前辈身边,等待前辈的指令。
如今主动请离,去做自己想做之事,这一刻菩然心底自然涌现几分欣慰。
人活着嘛,再恣意些才好。
多为自己活活才好。
夜色中有人提灯而来,暖黄色的灯火照亮男人秾丽美艳的面庞。
色欲站立门边,眸光潋滟,烟波浩渺:“他们要走了。”
风吹树摇,月光倾洒,穿过错落的枝叶,在地面投下斑驳光影。
菩然面上并无异色,显然并不意外:“嗯,我知道了。”
说完她抬手拍拍嫉妒的小臂,随后与色欲一同离开。
春日盛宴,花团锦簇,只是随意的一阵风都能捎来清淡的花香。
横斜疏影,池水徐徐,掉落的琼瓣被脚步压过,碾出汁水。
衣摆微扬,提灯平稳,走动间色欲同她交代:“一切都已准备妥当。”
菩然自然知晓他在说何事,便微微仰首看向天空的明月。
从玄月到青旋,赤昭到银尘,不知不觉竟也走了如此之久。
她的眼中盛着清皎月光,看向色欲时也是静敛的柔和:“结束后想去做什么?”
色欲唇边衔笑,昳丽的眉眼宛如挨着人间山水色:“和御迟约好了,去竹林同大家饮上几坛。”
说完如墨的眼中装有期待:“你去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