娘子且去试他一试,若成了,自是皆大欢喜……”
“若不成,妾再寻些好东西给娘子做助力……”
若扇在西厢房中谆谆教导沈青棠许久,直将人教得面色绯红,眼眸躲闪。
“唔……甚好……”沈青棠摇摇晃晃地从椅子上站起来,只觉今日真真“涨见识”了,平生纯洁无瑕的幼小心灵,顷刻间便被塞满了些不该塞的知识。
若扇不愧是前任花魁,撩拨男子的那套本事,若她能学来几分,恐怕去做祸国妖姬都使得……
思及之前蓉娘给自己做的闺房教导,那可真是含蓄极了,比起今日若扇传授的这些,说是端庄持重也不为过。
“娘子这样的好相貌,不好好利用真是可惜了,”若扇用如玉的指尖勾了勾沈青棠的下巴,语调婉转妩媚,“便是西天的佛子见了,也得脱层袈裟。”
沈青棠羞恼地拨开她的手,连连催促她离开:“快些走罢,今儿不知是你来,未曾备礼,去寻玉郎讨她那颗深海里捞上来的夜明珠罢!”
“妾告退,望娘子诸事顺遂~”若扇福了一福,便将幂篱戴上,扭着水蛇腰出门去了。
沈青棠捂了捂发烧的脸颊,静了静心,方去寻崔媛告退。
崔媛方见完了管事的,正在花厅里翻账本。
见她来了,只觉盛颜仙姿,粉面桃腮,叫人自叹弗如。
“可学会了?”她漫不经心地翻着账册,连正眼也不瞧沈青棠一眼。
那模样,倒像是对一个猫儿狗儿说话似的,十分瞧不上眼的样子。
沈青棠原因为崔媛请了青楼女子调、教自己而怒火中烧,可对方阴错阳差地请来了若扇,还沾沾自喜地以为羞辱到她了,叫她心下甚为开怀。
她笑吟吟地在心里骂一声蠢货,而后羞怯回道:“听得一知半解的……”
“恐还需……”
还需什么,自然是同大郎君亲身实践。
崔媛听罢,连手里的算盘也打不下去了。
这小贱蹄子,竟将这样没羞没臊的话挂在嘴边,打量她守活寡、故意讥讽呢?
“站着,伺候茶水。”崔媛冷冷地盯了沈青棠一眼,眼神里似淬了毒一般。
直折腾到午膳过后,沈青棠才获了准,回自己的阁子里休息。
刚一到月洞门,便见杏儿来禀,沉香被赵渊绑了进观云居。
沈青棠暗暗咬牙,这人怎的动作这样快?不过一日的功夫,便发现了沉香在她的香雪阁,还寻了由头抓起来。
这不是明摆着要同她过不去么?
昨儿在白家的院子外头,想必他已经发现沉香了,偏生不说破。
今儿借这由头逼着她去观云居,又是为着什么?
恐怕便是为了叫她伏低做小,温言软语,好消他心头不满罢?
她轻咬贝齿,只觉这郎君心眼儿可真小,不过是挂他两幅画像罢了,便这样记恨着。
赵渊慢慢敲着笔杆,在长案后等到了日头微微西斜,才终于见那道窈窕身影回到了月洞门。
而后来不及回寝屋,便转身往他的观云居走来。
敲笔杆的动作慢慢停了下来,他垂了垂眸,竟莫名有一丝紧张。
沉香被他绑在屋子的角落里,察觉到了赵渊心神慌乱,微微思索一会儿,似是不解他为何如此。
待瞧见沈青棠跨进书房,日光在她的周身打上薄薄的光晕,沉香顿悟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