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倒是有意思,崔二爷那样的性子,竟还能将一个孤女养得这样身娇肉贵的。
如意见赵渊面色讪讪,连忙出来打圆场道:“方才奴婢见大少夫人去了香雪阁,青娘也去了,想来无甚大事。”
“闺阁女子习字,一开始总免不了吃些苦头的,到底悬腕写字也是个气力活儿呢。”
赵渊很是赞成地颔了颔首,正是因着沈青棠性子太娇,才该多习字静静心才是。
省得整日便想着往他怀里送。
“祖母若无吩咐,孙儿便先上朝去了。”
老夫人颔首,自然是正事要紧。
赵渊正待转身,却又被老夫人唤住:“你父亲想点头应下澈儿和白家二娘的婚事……”
赵渊闻言微微蹙眉:“这却是为何?”
若他没记错,崔清雪应当十分不喜那白家二娘才对。
“说是二人已暗通款曲多年……”老夫人说起这话,只觉得老脸都挂不住,“前些日子竟被许家的小娘子撞见了……”
许家的女眷可每一个是省油的灯,当下便嚷嚷开了,说赵澈唐突了白婕妤的嫡亲侄女儿。
赵渊了然,他还当这世子爷是个定性好的,这么多年皆守着这么一位娘子,也不枉他高看此人两分。
没成想竟是这么一回事。
“我想着到底你在太子爷跟前做事,四皇子那头,赵家还是不要沾上为好……便将此事暂且压下了……”老夫人喟叹一声道,“不然圣上该疑心咱们武安侯府两头下注了……”
许家便是四皇子妃的母家,白家又是四皇子生母白婕妤的母家,沾上哪个都是不对。
若被皇帝猜忌,武安侯府的好日子便也到头了。
赵渊颔首:“孙儿知晓了,父亲那边孙儿自会去说的。”
光是说可能还不行,需得在许家和白家下点功夫才行……他微微眯了眯眸子。
待赵渊走后,如意伺候着老夫人起身。
“渊儿这孩子,轮智谋和心计,可比侯爷还要强三分。”老夫人赞了一句道。
如意自是附和:“大郎君自小长在您膝下,那也是您教导有方嘛!”
老夫人白了她一眼:“你我之间还说这些奉承话?”
“奴婢说的可都是实话。”如意说完露出几分揶揄的神情,“莫不是听过沈娘子的吉祥话儿,从奴婢嘴里说出来的便不那么中听了?”
捧了水盆和巾子进来的朱槿,闻言哑然失笑:“沈娘子的嗓音的确甜软,奴婢听了也心痒,便是不知大郎君听了动心不曾?”
……
赵渊动没动心咱不知道,但崔媛听着身前的人柔柔弱弱地请安,娇美似梨花初绽,心里的妒意便一刻未停。
她有意晾着沈青棠,径自到一旁的绣凳坐下。
“崔姐姐掌着偌大一个侯府,日理万机的,怎有空……呀!”
沈青棠可不惯着她,只要她敢难为自己,当机立断便是往地上摔,似是腿软了一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