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伐?”
萧长乐微微一愣,随即又笑了,他恢复了那副平淡的样子,看到这个所谓的萧长乐没有一的诚意,似乎有些无动于衷?
事实上,在东远阁的所有人看来,柳伐都不算是一个客人,没有人是大半夜的时候摸进来,还能这么有些厚颜无耻的提出要见自己的,柳伐瞬间就释然了。
只是来都已经来了,柳伐又怎么愿意无功而返,他看了一眼萧长乐,就要继续询问萧廷的所在之处,就在此时,萧廷已经从柳伐的身后走了出来。
“你便是柳伐?”
柳伐一冷,随即马上转过头去,不知道什么时候,他后面的环境已经完全变了,原本狭长的过道,如今已经全部变作了风格,他的身后竟然多了一张桌案,在那桌案后面,也坐着那么一个人,不怒自威!
恍若梦中,柳伐瞬间有种不真实的感觉,他使劲掐了掐自己的大腿,痛意袭来,随即才知道,自己并不是在做梦,他看了一眼背后的那人,那人双目炯炯有神,也是在看着自己。
“我,是柳伐!”
若是萧廷的-∷-∷-∷-∷,眼神有如春风,那么柳伐的眼神就是大海,淡看天地,圣人不仁,以百姓为刍狗!
这个人必然是萧廷了!
柳伐心里一松,看着眼前的那人,就要走上前去,就在此时,萧廷又开口了:“柳公子果然是青年才俊,怪不得能够驰骋西南,为秦文先生看重!”
听到萧廷的话,柳伐微微一愣,随即停下了脚步,看着萧廷,微微一笑:“想不到萧家主还听过柳某的薄名!”
“请!”
萧长乐看到萧廷并没有让柳伐出去,很快也为柳伐搬来了一张椅子,放在柳伐的身后,随即又拘谨的站在一旁,等着萧廷的吩咐。
柳伐微微一笑,随即也坐了下来,既来之,则安之,柳伐没有必要委屈了自己,也降低了自己的档次。
看到柳伐如此,萧廷没有话,只是弯了弯嘴角,又看了一眼柳伐后面的萧长乐:“你先出去!”
萧长乐微微弓了弓身子,随即大步走了出去,就在萧长乐关上门的时候,柳伐惊奇的发现,这屋子里的一切,又变了,如同梦幻一般。
“昔者庄周梦为蝴蝶,栩栩然蝴蝶也,自喻适志与,不知周也。俄然觉,则蘧蘧然周也。不知周之梦为蝴蝶与,蝴蝶之梦为周与?周与蝴蝶,则必有分矣。此之谓物化。”
看到柳伐疑惑的样子,萧廷微微一笑,嘴角又弯了起来,他很久没有这么笑过了,至少在这个不开心的夜晚,他能够开心的笑出来,已经是极为不易。
“家主高才,柳某着相了!”
柳伐也是洒脱之人,听到萧廷出庄周梦蝶之事,若有所悟,随即也放声笑了出来,萧廷看到柳伐的样子,对柳伐又是高看了一分。
“萧家立世八百载,从名不见经传,到我这一辈,已经有二十多代人了,这八百载以来,萧家始终不倒,在江南立足,有很多的原因……”
萧廷侃侃而谈,了半句,随即又停了下来,复杂的看了一眼柳伐,接着又道:“而这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往日大楚的厚恩甚重,甚重!”
他一连了两个甚重,随即又沉默了下来,再也不一句话,坐着的柳伐则是有些疑惑了,他不明白萧廷为什么要跟自己这些,与自己到底有多大的关系。
就在他疑惑的时候,萧廷又抬起头来,看着柳伐,面色复杂的道:“其实你不来找我,我都会去找你的,楚公子!”
听到萧廷的话,柳伐也抬起头来,看了一眼萧廷满是玩味的眼睛,心里为之一震,难道,他知道自己真正的身份?
若不是萧廷提起,柳伐都已经忘记,自己是大楚遗脉,是曾经雄霸天下八百载大楚皇室的唯一后人,此时毕竟,柳伐心里十分复杂,他突然有些后悔,自己有些唐突了,不应该就这么闯进萧家的,面对一个自己完全不了解的人,而那人却连自己的身世都是了如指掌,这岂不是一件极为可怕的事。
自从他北上帝京之后,柳伐就发现,自己好像没有了以前的沉稳,不知道是不是炎凝的原因,但是他似乎又变得像一个孩子一般了。
“呵呵!”
萧廷活了几十年,自然已经是人老成精了,柳伐的变化都在他的眼中,他真的觉得颇为好笑,颇为有意思,他很久,很久没有这么开心过了。
“你可知道,我这房间的一切为什么总是在变化着吗?”
他转移了话题,又到了柳伐从一开始就疑惑的东西上,柳伐听到萧廷的话,先是一愣,随即又轻松了下来,他有些被动,是他从一开始,就把自己置身于一个他不熟悉的环境,还有那么一个他不熟悉的人,只是,他是柳伐,他马上就释然了。
“这房间的变化,无非是机关,以及……人心的变化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