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有什么事,回去再!”
柳伐看到寒举眼中微微有些震惊,不由有些疑惑,微微抬抬手,拍了拍寒举的肩,随即转过头又往回去走。
“咯噔……”
就在此时,另一个人也从柳伐后面走来,微微扫了柳伐一眼,却只看到了柳伐的手搭在寒举的肩上,他没有在意,依旧朝着二楼走去,那背影,不是大理世子,又是谁!
柳伐当然也没有注意到大理世子,转头的功夫,他与大理世子已是相隔十步之遥,寒举看到大理世子,心中虽是震惊,脸色却也不变一下,只是挡着柳伐的后背,匆匆跟着柳伐走去。
“咦?”
大理世子走了几步,终于发现有些蹊跷,方才的那人仿佛在哪里见过,有些若有若无的熟识感,他赶忙回头,此时柳伐已经走过了一个拐角,哪里还有他的影子?
他自嘲笑笑,恐怕自己是想多了,随即不再理会,依旧朝着二楼走去。今晚,可是会有一个很有意思的人来这花满楼的。
三水河畔,灯影靡靡,在那花满楼上,有一女子高歌急舞,在琴瑟声中如同一个谪入凡尘的仙子。
“哗……”
桨声悠长,在这三水之上,突然又多了一只船出来,那船身漆黑如墨,船头更是挂着一盏极大的灯笼,在那灯笼上,上面写着一个大大的萧字。
那只船一出现,水面上的声音也了很多,在三水之上的画舫也都自觉的给这只船让路,虽然她们都想着这只船都停下来,但是她们心里都很明白,这只船,只为一个人所停留。
“花满楼!”
在那大船的二楼,突然多了一个人影,一袭白衫,看起来颇为俊朗,他看着远处的花满楼,眼中不由露出一丝轻快的喜意。
“六儿,上轻舟!”
他微微一笑,看了下身旁的一个厮,随即大步走下了楼,在这只船的尾部,还拴着一艘船,看起来颇不起眼,与这大船相比,显得格格不入。
萧家乃是西南第一世家,他们在这江南存在的年限都是极为久远了,仿佛从大楚建国开始,他们就开始存在,这八百年来,一直不居庙堂,只是在江南的这片天地里生存。
所谓世家门阀,他们自然不像普通的商人一般,只是个纯粹的以赚钱为目的的商户,他们的触角深入到民间官场甚至朝堂的方方面面,他们尽一切的可能去发展和延续各方各面的关系。
他们的势力,并不单单体现在商场上,更重要的是,他们在民间和官场有着非常大的影响力,这种影响力甚至能左右官场动态和局势,所以世家门阀,往往也一直为当权者所忌惮和防备。
作为江南第一世家,除了在当地有根深叶茂的势力外,还得学会凡事低调,力求在不显名不扬万的前提下,平稳而有效的发展壮大家族。之所以在江南富庶之地成为世家,当然是有其原因的。世家并不是暴发户,世家中人行事也并不是仗着家族的名头在外面嚣张跋扈,横行霸道。
相反,世家子弟无论在什么地方,什么场合,遇到什么事情,他们总是彬彬有礼,谈吐不凡,千年来的孔儒礼教,总能比较完美的在他们身上体现出来。世家子弟们从所受的教育,便是以家族为荣,如何为家族争取每一分利益,他们明白一个道理,嚣张跋扈的世家绝对活不长久,千百年来,历史的滚滚洪流,大浪淘沙之下,嚣张跋扈的世家,早已被洪流所湮没,留给世人的,只有一段曾经存在的传。
“砰!”
那男子看着已经在眼前的花满楼,再也按耐不住心中的激动,不等船靠上去,已是轻轻一跳,落在了画舫之上。
“哟,萧公子……”
门口的那厮很明显对这男子很是熟悉,见他走上船,马上就是深施一礼,随即屁颠屁颠的朝着这男子走来,这男子微微一笑,只是头,随即大步朝着里面走去。
那厮看这男子不理自己,也不生气,只是仍旧贴上去,着讨喜的话,就在这男子要打开门的时候,突然听到里面的寂静,不由心中一动,看着这厮,沉声道:“婉柔呢?”
听到这男子问起,这厮连忙头哈腰的道:“秦姑娘在二楼上,此时……”
“城上人家水上城,酒楼红烛一江明,衔杯却爱……”
话音未落,这男子与厮便听到了里面的歌声,那男子眼中闪过一丝冷意,一只手握的极紧,那厮也是人精,看到萧公子的脸色不对,马上低下了头,随即后退一步,谄媚的笑道:“公子,的……”
“砰!”
一声脆响,这男子的脚已经踏在门上,随即大步走了进去……
鸦雀无声,如同寂静无人,众人原本沉醉在这温柔乡里,突然一阵冷风袭来,画舫的大门已经被人踹开了,他们心头一阵怒火,还未来得及话,却发现一个脸色铁青的男子大步走了进来,那男子不是萧家公子萧尧,又是谁!
……
“发生了什么,看你脸色,当真是古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