钱山长觉着萧芊凝在痴人说梦,立即沉下了脸,冷哼到:“萧医女在开什么玩笑!延康就是个弹丸小镇,老夫上哪能买到安宫牛黄丸!”
萧芊凝不疾不徐地道:“不劳钱山长奔波求药,我这里恰好有两颗!为了就他们母子二人,我可以低价出售给你,只要钱山长拿出三百两即可!”
“你让老夫拿出三百两?你怎么不去抢?”
钱山长听萧芊凝竟然让他拿出三百两,一时间没有控制好自己的情绪,急急辩驳了一声。
萧芊凝脸色冷了冷,沉声开口道:
“抢!钱山长何出此言?窈娘不是你的妾室么?她得了重疾,你难道不应该出钱医治么?我已经好心拿出了珍藏的丹药,低价售卖于你,你怎么还倒打一耙?这就是你一院之长的气度么!”
周围的书生闻言也纷纷点起了头,都觉得萧芊凝的话有道理。
钱山长被众人目光看得心慌,急道:“老夫只是一个小小山长,每年薪俸也就几十两,哪里有三百两救他二人?”
“没有银子?”
萧芊凝冷哼了一声,“我可是听闻,钱山长为了迎接沐提点,与县尉一起在延康镇最大的酒楼订了几桌席面,听闻一桌就要近百两!”
钱山长没想到萧芊凝消息这么灵通,想要反驳,可定席的事情等沐提点来了就会被人知晓,他根本无法隐瞒。
咬了咬牙,他只能涨红着老脸,阴沉地开口道:
“窈娘不过是老夫的妾室,妾室就是一个奴才,怎能与沐大人相提并论!生死有命,萧医女既然治不好,那便别劳这份心了吧!”
钱山长简直恨极了萧芊凝,这个小小医女几次三番给他难堪,等他搭上沐提点这艘大船,一定要让这丫头好看!
萧芊凝瞧出钱山长在用眼神威胁她莫要多管闲事,可她却浑不在意。
“奴才难道不是人么?”
她眼里闪着寒光,毫不闪躲地与钱山长对视着:
“五年前,大奉律就已经明确规定,主家不可无故虐待奴仆,若致使奴仆死亡,以杀人罪论处!钱山长,你长期不给窈娘母子吃饱穿暖,导致他们患上恶疾,如今又见死不救,不是虐杀又是什么?”
她的声音一声比一声洪亮,惊得钱山长连连后退,喉咙都开始干哑起来!
“老夫没有虐待她,是因她犯了错我才罚她住进杂院!”
萧芊凝嘲讽一笑:“就算衙门量刑,也有期限,可你却无穷无尽地折磨着窈娘,你就是虐待,就是在发泄你的私欲!沐提点很快就会来到延康,若是窈娘和元正病死,我定要向沐提点提上状书!沐提点最擅验尸,等他瞧见了元正母子的尸体,便知道两人经历了什么!钱山长,等到那个时候,你再与沐大人狡辩吧!”
钱山长越听越心惊,真是恨不得冲过去将萧芊凝掐死,奈何众目睽睽之下,他没办法动这个手!
可真要让他拿出三百两去救窈娘母子么?他的银子已经花得差不多了,一时间哪里能凑得齐三百两!
在秋水书院他是土皇帝,做什么都无所谓,可他想去更大的地方做土皇帝,自然不能在沐提点那里留下污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