没过一会儿,掌柜周娘子也进来了,一进来就跪到地上,盍山也没不让跪,这个时代,跪人是常态,而她没心情打破常态。
“大小姐”
“嗯……做的不错,周娘子你确实是个聪慧的”
周娘子笑:“能得大小姐一句夸赞是奴婢的荣幸”
“行了,你起来,我有事交代你”
盍山附耳过去:“你这样……那样……懂了吗?”
周娘子重重点头,领命而去,还通知了隔壁布坊的掌柜一声。
深更半夜,大王夜探香闺……
呸,才不是。
下午她说送众人一件布匹或者首饰,结果好些明明看不起她,还浑水摸鱼占便宜的,她让周娘子和布坊掌柜将她们记录下来,晚上她就做贼潜入拿她们的银票超价交换。
想占本大王便宜?下辈子都不可能!
辛苦当了半个晚上的小贼,一不小心多捡回一千多两银子,把大王美的乐开了花。
又是幸福快乐的一天啊。
大王很欢喜,而有的人就愁了,比如苏府。
苏大苏二两人被打脸后,焦急的回了家,向她们母亲哭诉,添油加醋的说盍山是如何如何的咄咄逼人,歹毒等等,苏母听完再次气的晕厥,府中登时又是一片慌乱。
苏父阴沉着脸下衙回来,他已经知道了外面发生的事,沈府那个丫头一再挑战苏府的威严,让他最近丢尽了脸面。
果然是不讨喜的白眼儿狼!
“你说说你一天天的都在做什么?身为当家主母,你就是这样管家教导孩子的?!一群蠢货!”
苏父朝着苏母大发雷霆,沈永恩脑子被石头磕了,要和苏府作对,偏偏苏府在几次对战中都落下风。
今日好些同僚都在用奇怪的眼神看他,苏父有气只能回来撒。
苏母也委屈,但更多的是愤怒:
“老爷,那沈永恩就是个忘恩负义的,她也不想想,要不是有我们给她撑腰,她那两个铺子能开下去吗?”
“再说了,她反正要嫁给成安,那铺子不也是咱家的吗?只不过提前用用自家的东西罢了,此番行径实在失大家小姐气度,太没教养!”
苏父眼神沉沉,并未反驳妻子的话,“不知好歹的丫头,要不是……”
要不是她是沈平之女,身份在那儿,就凭这几日发生的事,他根本看不上这个儿媳!
苏母想起躺在床上的儿子,忍不住抹了抹眼泪,儿子自小就没受过罪,莫名被戏弄殴打,受了这么大的屈辱,而他的未婚妻还在外欺负自家人。
“老爷,清账的事她是在做梦,那些本来就是她双手主动奉上的,如今倒打一耙,却也不想想是非曲直不是她一张嘴说说而已”
“你自己看着办,但有一点,把家里几个孩子看好了,那丫头不是省油的灯,别又被算计了”苏父警告着她,继续道:
“还有,半年之期不算长,别真的把关系搞砸了”
苏母点点头,表示知道了,开始想办法反击。
第二天,苏母起了个大早,让人准备好几口沉重的大箱子,她面上露出轻蔑的笑:
“送去沈府,告诉他们,虽然我苏府不觉得有何账可清,但想着毕竟是未来儿媳,一时生活困苦走了岔路,情有可原,这几箱东西就当本夫人送她了”
旁边的婆子奉承道:“夫人高明,刚巧库房里还留着一对金铜锣,免得沈姑娘羞愧难当听不见”
“是个体贴的,去吧,照顾好两位姑娘,本夫人等着有些人来给我认错”
苏母品了一口茶,神色悠哉,心道你沈永恩知道利用名声,难道我一个吃盐比你吃米还多的长辈不明白这个道理?
做事做绝,到时无论这亲事成不成,她都会大度“原谅”对方的无礼,如此一来,苏府蒙受的冤屈谣言自然不攻而破。
想法是丰满的,现实是骨头都不剩的。
盍山夜里偷鸡摸狗,白天自然睡不醒,苏府打上门来时,她正是困觉的时候,被丫鬟喊醒,怨气直冲天际,当即暴脾气就藏不住了。
她阴恻恻着吩咐下去,让府中所有的年轻力壮的护卫跟在身后,打开大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