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澈将瓢扔在炕上,“别装,派出所我都叫来了,你想好怎么说。”
李江磊眼神飘忽不定,“我怎么知道。”
从李江磊被泼醒的反应就能看出问题,围堰养殖场的事绝对是他干的。
同样的情况要是换程澈,有人敢在他睡觉的时候泼瓢凉水,他能起来把那人手连瓢一起掰碎了。
卢益警官问:“李江磊,今晚去过程澈的围堰养殖场没?”
李江磊接过王兰芬递来的毛巾,边擦边好似回忆,“我记不起来了,今晚喝多了。”
高杰超警官指着他脚底,“你脚上都是海边的细沙,没去过怎么弄的?再说你要睡觉,脚都不洗就睡?”
李江磊一顿,“我喝多了,不知道怎么弄的。”
卢益:“你要想不起来,跟我回派出所,到那酒醒了,我们再问。”
李江磊一听要被带走,紧张地看向王兰芬,后者眨眼示意他别怕。
“警官,我真喝多了,什么也不知道了,”他揉着太阳穴表情痛苦,“可能出去过吧,但我真想不起来了。”
他一口一个想不起来,程澈心里明净就是他,如果他咬死不承认,他还真没办法。
卢益警官将塑料袋里的鞋放在地上,问他:“李江磊,看看这只鞋是你的吗?”
王兰芬眼睛贼溜溜地扫过鞋,又开始观察两名警官的表情。
李江磊说:“看着不太像。”
王兰芬轻咳下,“咳咳。”
李江磊立马改口,“不是,我那双鞋旁边坏了口。”
两人警官对视眼,卢益警官说:“你想好,确定不是你的?”
李江磊刚要否认,高杰超警官提醒,“别嘴硬,现在检验技术发达,你要咬死不是你的,这只鞋涉及到案情,我们会送到上级检验机构进行鉴定,查DNA一查一个准。”
王兰芬眼睛在两名警官脸上游移,不像吓唬人,这要是真验出来,江磊的事就大了。
她忙接茬,“江磊,你记错了,是左脚坏了,右脚没坏。”
李江磊明白王兰芬的暗示,又仔细看了看,“是我的鞋。”
卢益又问:“你白天在旺福动保买过十五瓶敌敌畏,有这事没?”
这次李江磊回答得干脆,“是有这么回事。”
王兰芬忙说:“是我让他去买的,前后院子都让耗子倒洞了,我让他买敌敌畏灭耗子的。”
程澈就看着娘俩一唱一和的演戏,问:“你们家多少耗子用十五瓶敌敌畏?一个大棚两瓶都多说了,买十五瓶,就为了对付这一院子的耗子?”
王兰芬一时语塞,李江磊说:“你怎么跟我妈说话呢!管得着吗,我爱买多少买多少,用不了我存着。”
程澈痞笑着说:“保质期三年的东西,你买来存着?过期留着当饮料喝?牛逼!”
卢益拦下程澈,“我们现在调查中,你先别说话。”
“行,我不说。”程澈后退一步。
李江磊气急败坏地冲过去,“你才当饮料喝呢。你他妈想干啥,上俺家舞舞玄玄的,从我家滚出去。”
程澈纹丝未动,对卢益警官说:“看见没,我什么也没说,他要动手的。你们在场,他现在要是敢碰我一下,我立马躺地上,别说我讹他。”
卢益劝两方冷静,围堰养殖场的事,可大可小,先配合调查,清楚事实再给案情定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