苏城人不常见这样大的雪,顾星临兴奋了一整夜,还在院子里堆了个雪人,昏黄的灯光交映其上,那样冰冷的雪色也带上了几分温度。
年后的第四天,白釉睡醒的时候顾星临不在,身侧的位置冰冷让白釉有几分愣神,说实话,非工作日顾星临很少这样早起,他到底是几点起的?
白釉揉了揉眉心,莫名的有几分不悦,但还是照例起床洗漱换了衣服,今天白釉穿的是一件正红色的大衣,顾星临的说辞,新春就应该红红火火。
从楼上下来,正对楼梯的墙面上贴着一张A4纸,上面用加粗的红色马克笔写了几个字:“厨房,保温盒。”
白釉心下微动,不自觉地勾了勾唇走进了厨房,一个蓝色的保温盒里应该是什么吃的,打开保温盒后热气就冒了出来。
眼镜沾了些雾气,白釉干脆摘了眼镜,保温盒里是一份汤面,乳白色的高汤几棵绿色的小青菜,面上卧了一颗糖沁蛋。
早餐吗?刚做完不久?面竟然没有坨,白釉将保温盒拿到了餐桌上,从保温盒里冒出来的丝丝雾气缭绕出来似乎钻进了心里,总觉得心口发烫。
顾星临人呢?白釉忍不住打开手机,微信消息弹出来了许多,置顶的几条是爸妈发来的生日快乐祝福和吉祥数字的红包。
还有顾星临的一句:釉釉生日快乐,我有事出门一趟,记得把面吃完。
这辈子过的太懒散,连日子都记不住了,大过年的有什么事?
白釉不清楚顾星临是什么时候起来做这碗面的,味道清淡却不乏鲜美,白釉连汤都喝完了坐在餐椅上缓神。
现在的他似乎并不怎么适应清净了,至少这样的时候他希望顾星临能够在。
门铃声突兀地响起,摁门铃的人似乎有几分急躁,略带急促的铃声一声又一声地响起,催促着白釉去开了门。
“白釉,跟我一起去流浪吧。”顾星临穿着一身红衣站在院门口,隔着门的轮廓明艳而又嚣张,门外停着一辆黑色的皮卡,货箱里摆放着的是数不清数量的红玫瑰。
顾星临打开院门,一步一步地朝白釉走来:“我把整个苏城的红玫瑰都买来了。”
“传说红玫瑰是爱神阿芙罗狄蒂的鲜血浇灌而成,代表着最热烈纯粹的爱情。”顾星临走到白釉的面前牵起了他的手吻了吻,而后抬头直视着白釉的目光,“今天,我属于你。”
白釉顺手关了门任由顾星临牵着他离家。
浅金色的阳光洒落其上,那满车厢的玫瑰惹眼得要命,勾得白釉心跳得骤快,即便坐上了副驾驶座,驶向顾星临要带他流浪的远方的时候还是无法平息。
白釉的目光总是不由自主地看向顾星临,总被他那副“自信”而又“霸道”的发言迷惑,但这样的剧本其实已经很熟悉了,却依旧会悸动。
顾星临就像那一车玫瑰一样,热烈而让人难以忽略。
他总是会有一些荒唐而又浪漫的想法,像此刻,也像曾经:
顾星临穿着一身朋克机车风格的服饰来白氏公司的大楼下接白釉下班,那辆嚣张的火红色机车就这样停在了门口。
“白少爷,四点了,提前下班呗,我有预感,今天黄昏的落日一定很漂亮,我们去追逐落日吧?”顾星临就这样靠在机车旁,荒唐的行为和想法却用那样认真的语调说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