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昨晚上,月姐姐留了话就回侯府去了~”
“对了,是同邢世子一起走的,珏哥哥你也说了,孤男寡女的传出去多不好,月姐姐怎的也这般不注意~”
瞧着裴珏的脸色越来越难看,白芷涵的心情倒是放晴了起来,她继续说道:“昨天白日里就觉着月姐姐对邢世子似乎特别的亲近,怕是有些旧情吧~”
裴珏冷了脸打断了白芷涵的话语:“别浑说,昨天是阿月同邢世子头一回认识!”
他嘴上这么说着,心里也觉得二人熟稔的有些过了,心里头泛起密密麻麻的烦躁,竟是一刻也等不了了,即刻就要去喊人套了马车。
还未迈出门,就被白芷涵挡了去路。
裴珏居高临下瞧着在面前撑开双臂挡着她去路的白芷涵,她的眼眶红红的,鼻头也红红的,倔强地瞧着他。
“珏哥哥,昨天的事,你要当没事发生吗?”
裴珏身子一僵,脸色也有些不自然,他不敢去看白芷涵的眼睛,摸了摸鼻子,支支吾吾道:“昨天。。。。。。是我喝醉了。。。。。。。我不记得了。。。。。。你也忘了吧。。。。。。”
说着就绕过了白芷涵往外头走去,吩咐人备马即刻回侯府去。
永宁侯府梨香院,司棋端着一盆热水推门进屋时,就瞧见了坐在床沿上的宿梓月。
“小姐,怎么醒的这般早?”
司棋将铜盆放在架子上,走到了宿梓月的身边,担忧地瞧了眼宿梓月。
宿梓月的身子进了冬日里,就越发的不好,稍有些冷着冻着就容易过了寒气得上风寒,昨夜里宿梓月突然归家,可把司棋吓坏了。
幸好宿梓月身上的玄黑色狐裘厚实,宿梓月到屋里时,身上都是暖烘烘的。
司棋瞧了眼搁置在一旁罗汉床是狐裘,瞧着倒不像是世子的衣物。
“醒了就有些睡不着了~”宿梓月任由司棋伺候着穿上了外衣,微微呵了一口气,软软地说道。
司棋倒也没有多问,先伺候起宿梓月梳洗,免得水凉了冷着宿梓月。
宿梓月接过司棋拧干的帕子,敷在了脸上,感觉到冰凉的脸颊多了一丝热气儿,脑子也跟着活泛了起来,开始慢悠悠地转动。
她之所以醒的这般早,是她做了一个梦。
说不上是好是坏,只是有些意外。
梦里她回到了幼时的元宵灯会,长安街上灯棚林立,彩灯斑斓,人流如织,繁华喧嚣至极,她与裴珏一同去街上赏灯游玩。
人很多,她牵着裴珏的手,生怕走散了,行至永安桥,过百病的百姓太多了,撞散了她同裴珏牵着的手。
她被人流挤得一直后退,一不小心就挤到了桥墩边上,半个身子都被挤得探出了桥外。
她着急地想要呼唤裴珏,喊出口的名字却成了——邢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