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异、刘阿二人弃守巫县,带着一千残兵返回秭归,第一时间脱了甲胄,背上荆条跪在县衙门口,向振威将军潘璋请罪。
刘阿擦擦额头上的汗水,看向门内,迟迟不见来人,气愤道:“都跪了两个时辰了,要杀要剐总得给个信。”
李异调整姿势,让自己跪得舒服一些,才道:“将军没砍了咱们,算是咱们的运气好。老老实实的跪着。”
“你是不是知道一些内幕?”
李异左右看了看,见守门的军士没有看他,这才压着声音提醒道:“咱们这位将军有两个爱好,一个是酒,另一个是财。只要咱们拿得出钱粮给他,说不定命保下了。”
“真的?”
“当然是真的,我还听说他每次征战驻扎,就开设军市,赚取其他军营将士的钱财,还有……”
李异的声音越来越小,“还有一个传言,只要发现军中将士谁富有,他就会找个理由杀了,占其家产供自己享乐。”
刘阿吃了一惊:“陆将军不管吗?”
“这你就不知道了,潘将军虽然贪财,但打起仗却是不要命,履立功勋,陆将军爱惜勇猛,不再计较违法的事情。”
刘阿晃然大悟,也知道这潘璋也是个有本事的。
“二位,将军让你们进去!”
有军士走了出来,向他们传达潘璋的话。
李刘二人互相搀扶着起来,可是跪了将近两个时辰,腿早就麻了,他们一瘸一拐的往里面走。
进入正堂,二人“扑通”一声跪下,齐声道:“败军之将,见过将军!”
潘璋提起酒坛,给自己倒了一海碗酒水,边喝边问道:“这个月的收益如何?”
家臣打开帐本看了看,“回老爷的话,只有二千两白银,比上一月减少四成的收益。”
“怎么回事?”
潘璋听到收益下降了,气得他把喝酒的碗重重砸在桌面上。
家臣吓了一跳,赶紧回他:“是这样的,连年战事,城中百姓大多逃往各地,没有人花钱,收益也就逐月下降。”
“将军也真是的,凭老子的战功应该到一个富庶的地方出任太守,而不是在这个破城浪费时间。”
潘璋捂着额头,有了主意:“去找找城中还有没有富户,要是有向他借点钱花花。”
“小的这就去找。”
家臣别了家主,捧着帐本出了堂厅。
“抬起头来!”
刘阿抬起头,只见一位极其雄壮的汉子盯着他,心生胆怯不敢直视。
同时暗想:“李异果然没有骗我,这潘璋跟他描述的一样,爱财嗜酒还勇猛。”
“你们很好啊,不到半个时辰就丢了巫县?很好!”
李异急忙解释:“将军,不是我们不拼死守城,而是蜀军来势凶猛,又兵精将勇,实在是守不住啊!”
“那你们怎么死在巫地!”
潘璋拍响桌子,喝斥李异。
李异无话可说,毕竟是他贪生怕死,才弃了巫县。
“将军!”
刘阿往前跪了两步,哀求道:“我等自知罪责难逃,但我愿献上家中所有的钱粮,请将军给个将功赎罪的机会。”
“属下也是!”
李异也赶紧附和。
潘璋心里暗喜,面上装作严肃道:“看在你们没有跑了,而是回来受罚的份上,着其军前带罪立功。”
虽然心痛家里的钱粮,但好在命是保住了,李刘二人千恩万谢。
潘璋亲自扶起二人,又给他们倒了酒,问道:“依你们看,这蜀军的战力如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