现在才想起来问这个,问的还是别人。
他凝视着她,声线平稳:
“都没死,还活着呢。”
这么简单一句话?
她心揪紧:“那个男同学也没事?就第一个冲出来的……”
“没事。”
“刀口浅得很,除了你,那帮人似乎就没真想着动手,捅个人吓唬你们一下而已。”
只为让他们乖乖听话。
卧槽所以说就她最倒霉?
顾时年心思转了转就飘走了,眯眼甜甜笑起来:“你打听的呀?”
他还挺关心普世众生嘛。
他冷笑。
“没。”
他没那个心思去体恤任何人。
那个米桑有他的号码。
下午时候收到她发来的短信,说了绘画系那几个人的情况,说如果到时候顾时年问起来,就这么告诉她。
她倒是了解顾时年,知道她还会打问。
一张冷厉的俊脸在黑暗中只看得清楚半张,眸光幽邃森冷,他突然冷笑着抬起下巴问:“怎么不说说你自己呢?”
顾时年猛地僵住:“……”
“我听说是你主动挺身而出的,当自己是刘胡兰?”
“好不容易等你醒了,”他修长的手指点了点她,冷着脸说,“年年,你就跟我解释一下,当时说’可我如果丢了是没人会找我的’是什么意思?”
顾时年一下子彻底僵在原地。
甜甜的笑容也僵了。
杯子有些烫手,快要把她掌心都烫起一层皮来,但她握着杯子一动不敢动。
她不是不敢说。
也不是不能说。
而是,她顾时年一向不习惯就这种事情跟人解释自己当时内心的想法。
在那么那么狼狈的时候,她怎么想,不想任何人知道。
因为从来没有人在乎。
这么多年了。
顾时年一直觉得自己不被在乎到可能不再需要人理解,不再需要人体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