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夕原道:“让你整天就知道玩儿,名正言顺的徐家继承人,反倒被你姐姐夺了权。”
“夺就夺呗,反正我也不稀罕当什么劳什子的继承人,整天被人管着学这学那儿,头都快大了,反正现在有徐溪晚呢,我都高兴死了,不用再学那些什么法学经济学的,每个月零花钱又一点不少,嘿嘿,生活美滋滋。”
“……”莫夕原想,徐老爷子生前也是个叱咤风云的人物,大女儿徐溪晚是个不受宠的私生女,一直在外头野生野长,可她脾气秉性、办事的手段像极了徐老爷子,甚至比起徐老爷子都要更甚一筹,反而是徐老爷子一直放在身边娇养的小女儿徐亦晴,天真单纯不谙世事,全然不像徐家的种。
也好在徐亦晴对徐溪晚没有威胁,不然徐亦晴怎么死的都不知道。
“你一个人来的?徐溪晚呢?”
“在酒店呢,昨晚我带小幸去吃宵夜,就多吃了一口冰淇淋,结果半夜里她就上吐下泻的,我都后悔死了。你是没看着我姐那眼神,就差找个锤子把我捶地下去了,现在人好了点,我姐带她去酒店休息了,让我跟你说一声,说她过两天再过来。”
“嗯,替我跟你姐问个好,让她不用着急,对了,管家。”莫夕原招呼管家进来,“你让周医生去看看,刚开春,小孩抵抗力弱,别一不小心又感冒了。”
“是。”
徐亦晴给了莫夕原一个灿烂的笑容,“夕原姐,算我替小幸谢谢你啦。”
“行了,我还有事,你们玩吧。”
莫夕原走后,徐亦晴神秘兮兮地冲萧桐八卦,“哎,我今天见着俞轻寒了。”
萧桐正把针线往盒子里收,一不留神,指尖被针尖扎了一下,立刻渗出血珠子来。
“哦。”萧桐若无其事地抽了张纸巾擦干手指的血迹,继续收拾东西。
“说真的,我从没见俞轻寒失魂落魄成那样过。”
萧桐抬眼,“你是来给俞轻寒当说客的?”
“你想哪儿去了。”徐亦晴嗔怒,“虽然按辈分我是俞轻寒小姨,但是我是坚定地站在你这边支持你的!俞轻寒什么人我又不是没听过,萧桐,你做的对,说真的,就俞轻寒那德性,也就你能忍她那么多年,我要是你,我早把俞轻寒踹了。”
徐亦晴长了一张娃娃脸,看上去跟个孩子似的,说起话来又像个小大人,萧桐跟她生不起气,噗嗤笑了,道:“不提她了,对了,你来江禹做什么?准备待几天?”
“莫家二叔过几天五十岁整寿,莫家照例是要办寿宴的,不光徐家,几个大家族的人都来了,对了萧桐,我还以为你和莫夕原是死对头呢,没想到你们关系挺好啊?”
“嗯,我前段时间病了……她帮了我不少。”
徐亦晴一副猜透天机的表情,暧昧地冲萧桐眨眨眼,“我刚才进门就觉得你们俩之间挺融洽的,反正你现在单身,不如考虑考虑莫夕原?莫家现在的当家人,这些年私生活干干净净,性格人品都没得挑,比俞轻寒好一万倍了。”
“……”萧桐看她一脸八卦样,哭笑不得,搪塞道:“再说吧。”就拿着针线盒回自己房里了。
徐亦晴竟然想撮合她和她亲姐姐?萧桐想想都抖了一地鸡皮疙瘩。
……
寿宴当天,开进莫家的车络绎不绝,萧桐识趣,头天晚上就准备好了水和吃的,躲在自己房间里不出来,以免碰见哪个宾客解释不清。
莫夕原从早上睁眼开始忙,实在分不出精力去照看萧桐那边了,只吩咐了管家记得让人给萧桐送茶水送吃的,转头又去招待宾客。
俞家是俞轻明和俞轻寒两个人来的,现在俞家和莫家私底下闹得很僵,但表面功夫还得做足,莫夕原客客气气地笑,跟俞轻明寒暄敬酒,好像什么事都没发生过一样自然。
俞轻寒来的目的只有一个,就是见见萧桐,这些商人政客间的推杯换盏和她没什么关系,她只在宴会开始时露了一面,之后就提着礼服裙角溜没影儿了。
俞轻寒幼时不是在俞家就是在莫家,在莫家宅子里简直和在自己家一样熟悉,她出来时留了个心眼,特地盯着有没有人往主宅送吃的,果然看见厨娘拎着食盒往莫夕原住的主宅走,俞轻寒把高跟鞋提溜在手里,蹑手蹑脚跟上去,眼见着厨娘进了莫夕原卧室隔壁的一间屋子,出来时手中已经没有食盒,俞轻寒等了几分钟,等厨娘走远了,才过去敲门。
“谁啊?”里面的人问。
俞轻寒光听这个声音,心已经砰砰跳起来。
“谁啊?”萧桐又问。
俞轻寒不答,只又敲了一下门。
萧桐把额前散乱的短发随意往后梳了梳,赤着脚下床去开门。